内容摘要:由于受到历史变迁的影响,呼和浩特市成为晋语区域中的一支,在方言系统内部保留着很多含“圪”字的地名。根据详举地名种类及具体的地形、地貌状况研究“圪”头名词,验证其表现出的附加性词汇意义“小”。并对“圪”进行构词、用字上的分析。最后根据呼和浩特市的地理位置,用具体的地名论证“圪”作为记录蒙语等少数民族语言中一个记[kəʔ]音的符号,是一个不表意入声音节。
关键词:晋语;“圪”;词缀;“小”;地名
据文献可寻,晋方言向外扩散的最早时间应是古晋国时期。晋方言起初扩散范围并不大,随着叔虞受封以及随着晋国疆域的不断扩大而向外扩散。1985年,李荣在《官话方言的分区》中提出:“晋语指山西及其毗邻有入声的语言。”晋方言主要分布于山西省中部和北部的大部分地区,以及河南、陕西、河北、内蒙古四省区靠近山西的地区。乔全生指出晋方言可以分为:并州片、吕梁片、上党片、五台片、大包(大同-包头)片、呼张(呼和浩特-张家口)片、邯新(邯郸-新乡)片、志延(志丹-延州)片。呼和浩特属张呼片,它的形成主要受到多方面的移民影响,尤其是清朝康熙年间实行的“移民实边”政策性移民以及山西和陕西北部人为的“走西口”、“下云中”的自发性移民,人口大规模地移入内蒙古中西部地区,这就使得呼和浩特晋语得以形成。呼和浩特市行政下设4个市辖区、5个旗县,其中不少行政区域内有含“圪”字的地名。“圪”[kəʔ]在晋语当中是一个使用频率很高的字,读音在晋语当中也一致读入声,声母为[k],韵母多为央元音加喉塞音[əʔ]。对于“圪”字的性质,各家观点不一,主要如下:
(一)“圪”是一个构成合成词的词缀,且附加意义为“小”。(王临惠)
(二)“圪”只起构词构形的作用,没有词汇意义。(乔全生)
(三)“圪”是表音字词头,没有表义作用也无标类功能。(邢向东)
(四)“圪”是表音字,是不表意入声音节。(温端政)
(五)“圪”不是有音无义的词头,应该被看成是一群音近的词的一个共同语音形式。(白平)
(六)“圪”分为实语素、虚语素、非语素三类情况。(马文忠)
在这一问题上呈现出的分歧,马文忠的观点其实是一个非常好的归纳。本文从“圪”作为一个虚语素出发,分述“圪”作为词缀充当双音节构词材料,且“圪”是不表意入声音节(温端政在《试论晋语的特点与归属》一文中的观点,原先“表音字”的说法不如“不表意入声音节”合适)的特点。作为词缀,王临惠曾在《山西方言的“圪”字研究》一文中提出:“从语法功能层面上说,‘圪’只是一个构成合成词的词缀,而且它只有附加性的词汇意义而没有语法意义,因为它既不能表示词性,也没有其他的语法功能。”其常作为构词材料附于名词前,给“圪”头名词一个表示“小”的附加含义。作为不表意入声音节,“圪”在语义上渐渐虚化,在忻州、大同、呼和浩特等这类离晋语中心区较远的方言区内,“圪”字完全没有了表意功能,仅仅成为一个表音音节,融入到其他的词里。经调查发现,呼和浩特市辖区内有很多地名是“圪”头名词,符合晋语中“圪”头名词的语法要求,根据分类材料,笔者现对呼和浩特市地名中的“圪”字进行系统分析。
有关“圪”的记载在历代文献中皆可寻得,“圪”在历史演变的过程当中,呈现出虚化的特征,一则用作词缀,二则用作音节,因此造词能力不断加强。
(一)“圪”字探源
《说文解字》:“圪,墙高也。《诗》曰:崇墉圪圪,从土气声。”清·段玉裁也曾在《说文解字注》中提及,“圪,墙高貌也。《大雅·皇矣》曰:崇墉言言,传曰:言言,高大也。”晋语中的“圪”[kəʔ]与《说文》等资料记载的“圪”有什么联系?邢向东在《晋语“圪”头词流变论》中指出:“晋语析音词是上古汉语复辅音析音化的结果,作为析音词一部分的单纯圪头词,是上古汉语复辅音的遗迹。人们可能注意到了晋语析音词中固定在词首、既不表义、又不标类的‘圪’,就把它挪借出来······由于汉语词汇双音化是发展的必然趋势,所以在单纯‘圪’头词后演变出派生‘圪’头词。”本文支持这种观点,认为早期出现的“圪”、“圪楞”、“圪旮”、“圪榄”、“圪梁”、“圪里”等析音词(嵌L词),在写法上没有固定格式,只用来标音指物,后因为与“圪”这个字的读音相近(郭锡良《汉字古音手册》一书中详细记载“圪”字上古读音为[ŋǐət]),就借了“圪”字的形体,加上口语使用的缘故,造词能力不断加强,导致原本表示墙高貌的“圪”却用的少了,词义也虚化了。
(二)“圪”字演变
1.两汉时期。据最早出现跟“圪”有联系的文献《淮南子·齐俗》可知,“亲母为其子治扢秃,而血流至耳,见者以为其爱之至也。”《辞源》对“扢秃”的解释是“扢”通“疙”,“扢秃”指“突起的头疮”。然而“扢”、“疙”与“圪”在字形上的不同,依照王临惠的观点,如上这些字都是以“气”为声旁孳乳出来的形声字,选字时因为没有固定的形体,就因义取字。
2.唐宋时期。在这一时期出现了“圪堆”等词,但这时的“圪堆”写作“骨堆”,都指凸起的土堆(坟墓)。“圪”字词的数量比先前要多,在字形方面还尚未统一。
“骨(圪)堆”指坟墓,宋朝《五灯会元》中记载,“山僧今日已是平地起骨堆。”
3.元明清时期。这一时期有关“圪”的文献资料更多,但“圪”在元杂剧中出现的频率较高,数量上的变化也很突出,例如:
《西厢记》:“圪塔地把双眉锁纳合。”
《西游记》:“湾环岭上湾环树,圪叉石外圪叉松。”
《初刻拍案惊奇》:“知县心里方才放了一个大圪塔。“
“圪”字在历史发展中的演变,使其虚化的程度逐渐加深。口语中使用的频率增长、范围扩大,导致边界模糊,使得“圪”成为一个词缀。
二、呼和浩特市辖区内带“圪”字的地名
(一)土默特左旗境内带“圪”字地名
青山乡:江圪旦沟村、老虎圪洞村、圪老板村(蒙语)、圪尔旦营子村(满语)
陶思浩乡:圪力更村(藏语)
毕克齐乡:东圪塔村
枳机梁乡:东刘保圪旦村、西刘保圪旦村、迎红圪旦村、北圪堆村、吴朋圪堆村
北什轴乡:圪什贵村(藏语)、大圪贲村(藏语)、小圪贲村(藏语)
大岱乡:巩家圪旦村、高家圪旦村、茹家圪旦村、史家圪旦村
沙尔营乡:旧圪力圪太村(藏语)、新圪力圪太村(藏语)
(二)托克托县境内带“圪”字地名
南坪乡:周家圪旦村、沙圪洞村、大圪尖村、邬家圪堵村、大霍家圪洞村、小霍家圪洞村、南沙圪洞村
燕山营乡:杨家圪村、堵树圪洞村、后圪卜村
营子乡:马家圪堵村
黑城乡:沙圪洞村
伍什家乡:西大圪达村、焦家圪梁村、东大圪达村
永圣域乡:什力圪图村(蒙语)、圪梁村
古城乡:沙圪堆村
乃只盖乡:黑兰圪力更村(蒙语)
中滩乡:忻州圪旦村、王家圪旦村、树尔圪梁村、石家圪旦村、圪堵子村、花圪台村(蒙语)
(三)清水河县境内带“圪”字地名
窑沟乡:侯家圪洞村
韭菜庄乡:北圪洞村、大圪洞山村、西圪洞村、芦草圪洞村
(四)和林格尔县境内带“圪”字地名
舍必崖乡:麻黄圪洞村、西厂圪洞村
羊群沟乡:圪洞坪村
巧什营乡:圪报村
(五)武川县境内带“圪”字地名
可可以力更镇:大水圪洞村
哈乐镇:圪料坝村、卜圪素村、圪顶盖村
西乌兰不浪镇:圪妥村
上秃亥乡:圪奔村
二份子乡:蔺家圪卜村
三、与“圪”头名词有关的语言表现
语言表现,在于构词时所遵循的语法规范,“圪”头名词在构词时遵循着:“圪”+名词语素的固定结构,而合成了的“圪”头名词,也往往包含着语言范畴内的词汇含义。
(一)“圪”头名词探源
值得注意的是,“圪洞”不同于其他“圪”头词,“圪洞”的来源很复杂,一般认为“圪洞”借自蒙语“胡同”(gudum巷子)。至于“圪旦”、“圪堆”等系列问题,齐佩瑢在《训诂学概论》中阐述:“骨突,科斗之转音······骨朵—即骨突之异写。······疙瘩,亦科斗之音转,字从病旁,如鸡皮疙瘩之类,然圆形之物亦称之,如咸菜疙瘩。石土顽结则写作圪塔,语转为疙疸。疸亦作蛋,与卵团胆等音义都相近。······骨堆—骨朵音转为骨堆。”分析归纳得知:
①“科斗——音转——骨突——异写——骨朵——音转——骨(圪)堆”
②“科斗——音转——疙瘩——音转——疙疸——异写——疙(圪)蛋”
由此可见,“圪旦”与“圪堆”从源头上来讲是汉语的“科斗”,只不过是两种分化结果。而“圪堵”本义与“疙瘩”、“圪蛋”通,指物体表面较大的突出物,地名指有突出的山梁的地方。“圪尖”、“圪卜”等多在晋语词汇中出现。
(二)“圪”头名词的词汇含义
上述呼和浩特市辖区内带有“圪洞”、“圪旦”、“圪堆”、“圪梁”、“圪堵”、“圪尖”、“圪卜”的地名都是名词词性。我们根据呼和浩特市的地形、地貌特征,以及《呼和浩特市地名志》记录的各旗、县、乡、镇、村等具体地形状况,证明在“圪”字地名辖区内,地理环境等方面都呈现出幅员面积比较小、地势低凹或凸起程度较小的地形特征,具体如下:
黑城乡沙圪洞村:清朝乾隆年间,形成村落。该村四周较高,中间低凹,为沙土地故名沙圪洞。
大岱乡巩家圪旦:村,清朝光绪年间,大岱村巩氏在这里种地,形成村落,“巩家圪旦”,“圪旦”即土丘。
枳机梁乡东刘保圪旦:村,清朝乾隆年间,山西刘保一家迁于该土丘上定居,俗称“刘保圪旦”。
枳机梁乡北圪堆:村,清朝乾隆年间,山西雷、韩等四户迁至此处居住,因村北有个圪堆(土丘)而得名。
永圣域乡圪梁:村,清代建村,因位于该地一小黄土梁上得名。
燕山营乡杨家圪堵:村,清朝乾隆年间,陕西府谷县杨氏到此定居,因地形起伏高低不一,故称村名为杨家圪堵。
南坪乡大圪尖:村,清朝咸丰年间形成村落。该村夹在两路中间,地形三角,故名大圪尖。
燕山营乡后圪卜:村,清朝嘉庆十九年(1814)形成村落。因村址在西壕赖村后的一块低凹地,当地称低凹地为圪卜,故该村以方位称为后圪卜。
通过分析上述“圪洞”、“圪旦”、“圪堆”、“圪梁”、“圪堵”、“圪尖”、“圪卜”的词汇含义,会发现地名中带有“圪洞”的村庄所处的地理环境为地形四周较高,中间地凹;“圪旦”的地形中间高于四周,而地貌则是小土丘为主;“圪堆”的地形常有土堆或者沙堆;“圪梁”的地形,该地多有土梁;“圪堵”的地形,地势高低起伏;“圪尖”的地形,村址夹在道路中间,地貌呈现三角状;“圪卜”的地形低凹。概括出一个共同点,即意义上都表示“小”。除此之外,“圪”字后面的语素其实可以单独使用,然而单独使用时所表示的意义与“圪”头名词表示的意义或有不同。例如“圪堆”与“堆”在物体的外貌、形态上表示一致,都指积成小山状的东西,但“堆”表示的语义范围大,可能是面积很大的一堆或是一小堆,“圪堆”与“堆”相比,所表示的体积小。大多数的“圪”头名词有固定的结构,大多呈现为:“圪”+名词语素,都被附加了“小”的词汇含义。“圪”头名词在晋语中使用的次数很多,但也有自身的使用规则。例如,“圪”不能和“桌子”、“椅子”、“碗”、“瓢”这类物品使用。这也是晋语方言区内约定俗成的表现,一旦形成便不能随意使用,也不能轻易改变。
(三) “圪”头名词的结构类型
王临惠在《山西方言“圪”头词的结构类型》一文中详细举证出三种“圪”头名词的结构类型,由于本文只以“圪”头名词为研究重点,所以其他“圪”头派生词便不再赘述,现将三种结构类型整理如下:
第一,基本式,即圪A式,由“圪”与某个词根构成,词根大多数以单音节为主,有“小”的含义,如:
名词:圪堆(小土堆)、圪节(一小节)、圪台(小台阶)、圪梁(小梁)、圪针(小灌木的刺)
第二,重叠式,即圪AA式,由圪A式发展而来,将单音节词根A重叠组成AA,其中的“圪”仍附加表示“小”的含义,但重叠后的词根与“圪”组合形成一个语义色彩更“小”的合成词,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表现出亲昵、可爱的色彩。
名词:圪节节(很小一节)、圪堆堆(很小一堆)、圪蛋蛋(很小的包包)、圪梁梁(很小的梁)、圪包包(很小的包)
第三,附加式,即圪A儿或圪A子式,是在圪A式的基础上附加“儿”或“子”。这两种结构下的圪字词都是名词形式,理由在于除了“圪”表示“小”之外,“儿”或“子”也兼具意义上的“小”,小而又小,显得更小。另外“儿”与“子”附着在“圪A式”后面,除了上述的亲切和喜爱之外,更具有一种区分词性的作用。例如:
圪卷(动词,往起来卷)圪卷儿(名词,卷曲起来又很薄的东西)
圪勾(动词,勾东西的动作)圪勾儿(名词,勾东西的钩子)
(四)“圪”头名词的语法意义
关于其语法意义,一般来说学者大多从“圪”头词的结构类型入手。
1.在基本式中,圪A式一般表示具体的突状事物,而且是小的事物。
2.在重叠式中,圪AA式一般比圪A式更具“小”的意义。且多了几分亲昵的感情色彩。
3.在附加式中,圪A式变成圪A儿或圪A子式,加重了“小”的意味。但两种情况表现的意义又有不同之处,如“圪台儿”指台阶,“圪台子”表台阶状物体。
在语法意义上,“圪”头名词都表现出强烈的口语色彩,而三种结构类型,虽有不同,但都表示“小”的意义。
上述讨论的都是“圪”头词的内容,下面通过少数民族语言下的“圪”字地名,展开“圪”是不表意入声音节的分析。
四、与单纯“圪”头名词有关的语言表现
(一)以少数民族语言中“圪”字地名验证“圪”为不表意音节
据《呼和浩特地名志》,土默特左旗与托克托县辖区内除了大量的汉语译成的“圪”字地名外,还有不少带“圪”字的地名是源于蒙语、藏语、满语的。这些地名词当中的“圪”没有词汇意义也没有语法意义,仅是用“圪”字来标音,而且在读音短促,下面从用字的角度按实例进行分析。
1.蒙语地名
(1)青山乡。圪老板(蒙语):村,意思是“河边的房子”。
(2)永圣域乡。什力圪图(蒙语):村,建于清代,以蒙族住户什力圪登的名字取村名,什力圪登,后改为什力圪图,意为桌形地。
(3)乃只盖乡。黑兰圪力更(蒙语):村,清朝乾隆年间,蒙古族在此居住建村,因村在一条黑色土质的沟畔而得名。
(4)中滩乡。花圪台(蒙语):村,《明清史略》记为“哈圪台”,意思是有地衣的地方。
2.藏语地名
(1)陶思浩乡。圪力更(藏语):村,清朝咸丰年间,蒙族牧民圪力更居此,形成村落而得名。
(2)北什轴乡。圪什贵(藏语):村,清朝初年该村建有庙宇,“圪什贵”是指庙宇内“执法喇嘛”的称谓。
大圪贲(藏语):村,清初,蒙古族牧民根根的驻牧地,乾隆年间,山西芦、韩、赵三户迁此定居,形成村庄。以人名得村名的根报,后演变为现名。
(3)沙尔营乡。旧圪力圪太(藏语):村,清朝乾隆初年,山西张、索两户迁来居住,因村落位于圪力圪台吉的管辖地,故得名圪力圪台,后将“台”改为“太”。
3.满语地名
(1)青山乡。圪尔旦营子(满语):村,嘎拉达营子,嘎拉达,清代官职名称,后得名嘎拉达营子,后演变为“圪尔旦营子”。
以上所述蒙语、藏语、满语类的“圪”字地名由来较普遍,源于人的名字或是称谓。忒莫勒在《土默特地方蒙古语地名初探》中记载:
“圪贲,是Gobogor(意为丘阜)一词的复数形式,村名当得自地形。”
“圪力圪太,当即其蒙古语原名,意为有幼犬。”
“圪力更,当即其为蒙古语原名,大约意为妻子们。”
根据上述例子,推测[kəʔ]在很早以前就被少数民族吸收借用了。尽管晋语“圪洞”一词借自蒙语“胡同”,但这孤证并不是“圪”本源自蒙语的依据,只能说明蒙汉语言之间的融合。曹道巴特尔在《蒙汉历史接触与蒙古族语言文化变迁》一文中,论述了汉族与少数民族的几次碰撞、融合。汉族作为主体,在农耕文明的前提下,语言、文化等作为强势因素,无不吸引着少数民族学习。少数民族吸收了作为析音词一部分的“圪”,但囿于交流有限和民族封闭性较强的局限性,“圪”的这种表音不表意的特点就被保留了下来。所以“圪力更”等这些词中的“圪”没有任何意义,仅仅用它来标音。再加上这些“圪”头词多与“圪楞”、“圪榄”、“圪梁”、“圪里”等析音词读音相近,这种属性就更有可能成立。
“圪”在保留入声的晋语区内存有大量的语言印记,单纯“圪”头词作为析音词的一部分,是复辅音的遗迹,在单音节双音化的历史演变中派生出的“圪”头名词附加了“小”的意义。难能可贵的是,在少数民族语言内保留了“圪”作为析音词材料的性质,即不表意入声音节。呼和浩特方言在人口迁徙的历史大背景下,受到山西方言的影响,保留了晋语大多数的方言韵味,成为晋语向外扩散的文化与语言的足迹。加之囿于呼和浩特市地理环境,在地名选取层面保留了绝大部分晋语的“圪”头名词。除此之外,受到内蒙古自治区多民族聚居的民族性特点的影响,进而又将呼和浩特晋语与蒙语、藏语、满语等少数民族语言融合,保留了许多“圪”字词语,促进了呼和浩特晋语张呼片的丰富与发展。本文从历时的角度分析了“圪”历经唐宋元明清的演变逐渐虚化成为一个词缀的过程,并配合使用呼和浩特市所属辖区内含“圪”字的地名,对“圪”进行了语义、语用范围,结构类型的分析,及少数民族语言下的“圪”字地名与析音词的比对中,不仅验证了“圪”不表示词性且只有附加性的词汇意义而无语法功能的特点,也证明了“圪”是不表意入声音节的特征。
作者:谢佳伟
选稿:何铂羽
编辑:吴雪菲
校对:刘言
审定:邹怡思
责编:罗舒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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