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两汉时期:中国在汉时期已与日本有了友好往来关系。汉武帝时,日本有30 余国派遣使者和汉朝往来。这是中日两国使节往来最早的记录。东汉时双方关系更为密切。建武中元二年(公元57),日本倭奴国派遣使臣与汉通好,光武帝刘秀遂以“汉倭奴国王”金印相赠。这颗金印已在日本九洲志贺岛崎村出土,成为中日友好的历史见证。
2、魏晋南北朝时期:公元3 世纪前半叶,邪马台国在日本兴起。曹魏景初二年(283),邪马台国女王首次派使者到洛阳,一直到西晋,邪马台的使者又数次来访,赠送礼品。实际上,邪马台国还只是一个部落联盟,所谓女王也只是联盟的酋长。女王死后,联盟陷于混乱。公元3 世纪以后,邪马台国逐渐从汉文记载中消失,一个称为大和的国家出现了。
当大和国出现时,中国、朝鲜流移日本的人口渐多。西晋太康六年(285),我国江南的缝衣工匠经百济到达日本,儒家经典《论语》也由百济传入日本。随着两国交往日趋频繁,中国文化或经使者往返而传入日本,或经百济、高句丽再传入日本。大和国王10 次派遣使者到东晋、南朝,馈赠方物。南朝宋、齐、梁也都派遣使臣到日本,授予大和国王以王、都督等称号。
3、隋代:隋朝时,日本从百济得到由中国传入的佛经。他们相信佛教,使用汉文。开皇二十年(600 年),日本国王多利思北孤曾遣使到隋朝,隋文帝命询访其国风俗。大业三年(607 年),日本使者小野妹子携国书至隋。明年,隋炀帝派裴世清出使日本,日本国王接见了裴世清。他回国时,日本派小野妹子随同到隋,并命高向玄理等8 人入隋学佛法。
4、唐代:唐朝与日本也建立了密切的官方往来。隋时日本即曾四次遣使前来,到唐朝沿袭旧制,继续派出“遣唐使”。终唐一代,日本共遣使十九次,其中四次未成行或中途折回,实际到达者十五次。使团多时达数百人,包括大量留学生、求法僧人、工匠、翻译等。唐朝亦时遣“送使”同回,不少人因而留居日本。
扬州僧人鉴真赴日本传授佛教戒律,出行五次皆遇风涛折回,第六次始最终成行,将律宗传到日本,同时传授了佛寺建筑、雕塑、绘画、医药等。日本现存唐招提寺,便是鉴真主持修建的。后卒于日本。
在此期间,日本文化深受中国影响。646年日本发生“大化革新”,经济、政治、教育改革多仿唐制。
(1)政治方面。日本孝德天皇进行“大化革新”,留学中国的高向玄理和僧旻被任命为国博士,参议国家大事,主持改革。他们仿照唐朝三省六部制和州县制,改革了从中央到地方的官制。根据《唐律》制定了《大宝律令》。参照唐朝均田制和租庸调制,施行“班田收授法”和租庸调法。这些仿唐改革,深刻影响了日本的历史发展。
(2)文化教育方面。在京都设立大学,分明经、纪传、明法、书、算等科,学习内容和学校制度与唐相仿。在8 世纪以前,日本一直使用汉字作为表达记述的工具。吉备真备、空海利用汉字创造了“片假名”、“平假名”,推动了日本文化的发展。同时空海带回大批真言宗(密宗)的经典,在日本建立了真言宗。空海编写的《文镜秘府论》和《篆隶万象名义》是关于中国文学批评和文字学的重要著作,对中日文化交流很有贡献。唐朝著名作家的诗文集相继传入日本,白居易的诗尤为日本人士所喜爱。日本留学生阿倍仲麻吕在唐朝中进士,更名晁衡,擅长诗文,与诗人李白、王维有密切交往,且在长安任职,后卒于长安。日本僧人圆仁在扬州、五台等地学法近十年后归国,著有《入唐求法巡礼行记》。唐朝的音乐、绘画、雕塑、书法、工艺美术也传入日本。
(3)科学技术方面。唐朝先进的生产技术、天文历法、医学、数学、建筑、雕板印刷术等陆续传入日本。7 世纪以前,日本没有固定都城,延载元年(694年)兴建了藤原京,景云元年(710 年)修建平城京、贞元十年(794 年)修建了平安京。这些城市、宫室、寺院的设计、布局,都仿唐长安城,几乎完全一样。
(4)生活习俗方面。日本受唐朝多方面的影响。唐人打马球、角抵、围棋等体育活动,先后传入日本,茶叶于奈良时期传入日本,开始作药用,到平安时期,兴起喝茶之风。唐朝服饰传入日本,为日本人所喜爱。端午节饮菖蒲酒、七月十五日盂兰盆会,九月九日重阳节,也是从唐朝传入为日本人所接受的。
5、元代:忽必烈继承了历代蒙古大汗以扩张为天职的传统,并不以统一中国为满足。灭宋前,他就多次通过已成为元朝藩属国的高丽与日本进行联系,后又直接向日本派遣使节,希望迫使日本臣服朝贡,达到扬威异域的目的。但日本的镰仓幕府始终拒绝答复。至元十一年(1274),忽必烈即遣军远征日本,登陆后因后援不继,仓促撤回。到至元十八年(1281),南宋已灭,忽必烈遂决定发动一场大规模的侵日战争。远征军兵分两路,一路由高丽出发,一路由庆元(今浙江宁波)出发,志在必取。两路军队在日本沿海会师后,因将帅内部出现矛盾,且日军防守严密、无隙可乘,故而驻于近岸岛屿,逗留不前。不久台风大作,元军战船多毁,大批军士淹死。将帅乘好船逃走,大部分军队被丢弃在岛上,遭到日军猛烈袭击,几乎全部被歼,得还者仅五分之一。这次大张旗鼓的侵日之役,遂告惨败。
6、明代:东南沿海的倭寇是明朝边疆主要对手之一。倭寇的产生始于元朝。当时日本镰仓幕府统治衰落,经济凋敝,大批中小武士陷于贫困化,下海从事走私贸易,很多人亦商亦盗,常以劫掠为生,元人称之为倭寇。对倭寇除在沿海修建城戍防备外,又实施经济封锁,亦即“海禁”,禁止百姓私自出海贸易,“片板不许下海”。而对于其他海外国家,明太祖仍采取睦邻友好政策,即使对日本也是以防御为主,并未轻言出兵,这多少是吸取了元朝海外扩张失败的教训。
从洪武至正德,倭寇对明朝沿海的骚扰时断时续。永乐十七年(1419),明朝将领刘江在辽东望海埚歼灭来犯倭寇数千人,一时倭患稍稍敛迹。正统以下,随着明朝海防逐渐废弛,倭寇又有活跃趋势,不过总的来说其骚扰范围仍限于个别地区,势力未至大盛。到嘉靖年间,倭寇活动进入了空前猖獗的时期。其中一个标志性事件是嘉靖二年(1523)的“争贡之役”。是年日本诸侯大内氏、细川氏均遣使至宁波通贡,细川氏使团后至,但其中的华人宋素卿买通市舶司太监,得先行贸易。大内氏使者宗设怒而与细川使团发起仇杀,追逐直至绍兴,复折回宁波大掠,夺船而走,沿途杀死明朝军官及居民多人。此事充分暴露了明朝沿海军备的虚弱。明廷由此认为“倭患起于市舶”,罢市舶司,厉行海禁,绝日本贡使。中日朝贡贸易规模有限,不能满足日本各诸侯的物资需求,这本来就是倭患持续不断的一个重要原因,现朝贡完全中止,遂使倭患更为严重。另外当时南方商品经济已有很大发展,很多人靠商业为生,沿海地主、富民往往从海外贸易中获利。厉行海禁同样损害了这些人的利益,中国的海上走私集团因而发展起来。他们亦商亦盗,多以日本为根据地,在日本支持下袭用倭人的服饰旗号从事劫掠,大大加剧了倭患的声势。见于史载的嘉靖倭寇重要首领,也是以华人为主。嘉靖倭寇“虽曰倭,然中国之人居三之二”,这是其有别于嘉靖以前倭寇的重要特点。
嘉靖中叶,倭患已蔓延东南数省,烧杀抢掠,造成巨大损失。明廷先后派出朱纨、张经、胡宗宪等高级官员前往主持平倭。朱纨在闽、浙强化海禁措施,力图切断内陆与倭寇的联系,捕杀许栋、李光头和“通倭”的富豪商贾多人。朝中闽浙官员攻击其“擅杀良民”,朱纨被革职按问,自杀身亡。张经奉命总督东南诸省军务,在浙江嘉兴取得王江泾大捷,但后被下狱处死。胡宗宪代为总督,用离间、诱降等计谋杀死徐海、王直等倭寇首领,倭寇势焰稍挫。著名将领戚继光奉调至东南平倭,在浙江招募农民、矿夫等“乡野老实之人”组成一支新军,严加训练,时称“戚家军”。同时,又针对倭寇的作战特点,在阵法、兵器等方面进行创设和改进。结果“戚家军”屡战皆捷,名闻天下。另一位名将俞大猷也招募组建了“俞家军”。到嘉靖末年,长期骚扰东南沿海的倭寇基本被戚、俞等人荡平。
嘉靖以后,日本国内的形势发生了变化,割据的诸侯逐步统一,昔日分散和相对独立的武士、海盗集团被组织起来进行有计划的对外扩张,扩张的重点则放在朝鲜。因此明朝东南沿海没有再产生新的倭寇,中国海盗也不再假借倭名。朝鲜政权是在明初取代宋、元时期的高丽而建立的,一直向明朝称臣纳贡,是明朝关系最为密切的藩邦。日本统一后,军阀丰臣秀吉被天皇任命为关白(相当于宰相),掌握实权。他积极策划对朝鲜发动战争,企图通过征服朝鲜进而征服中国。万历二十年(1592)四月,日本军队在朝鲜南部登陆,不足两月,朝鲜大部分国土即告沦陷。明廷决定出兵救援,将日军逐回朝鲜半岛南端。此后中朝联军与日军长期处于相持状态,中间还进行了和谈,但未获成果。万历二十五年,日本重新发起进攻,联军尽力抵御,又形成拉锯战局面。适逢次年丰臣秀吉病死,日军无心恋战,乘船撤回,中朝联军追击于海上,击沉、焚毁大批敌舰,明神宗以“平倭”诏告天下。这次战争虽以日本失败告终,朝鲜得以转危为安,但明朝的国力也大为损耗,衰颓趋势进一步加剧。
与朝鲜的关系
1、两汉时期:早在公元前1000 多年,朝鲜和中国两国就有了经济文化的频繁交往。战国时邻近朝鲜的燕、齐两地人民,为了反抗统治阶级的压迫,曾成批地迁徙到朝鲜,带去了不少先进的生产技术和生产工具。西汉初,燕人卫满乘燕王卢绾逃入匈奴之机,率千余人,渡浿水(鸭绿江),奔朝鲜,后来被立为朝鲜王,建都王险城(平壤),统治朝鲜半岛西北部。
惠帝、吕后时,辽东太守“约满为外臣”。到卫满孙右渠时,汉武帝因右渠引诱汉人入朝,于元封二年(前100)秋,派将军杨仆、荀彘进攻朝鲜。元封三年(前108),汉军击破朝鲜,陷其都,以其地设乐浪等四郡。汉武帝在其设置真番、临屯、乐浪、玄菟四郡。
东汉时期,朝鲜半岛的北部,陆续兴起高句丽、百济、新罗三个国家。在朝鲜半岛的南部有三韩,即西边的马韩,东边的辰韩,南边的弁韩。三韩中以马韩最大,辰韩(又称秦韩,相传秦朝人逃避苦役,流亡到朝鲜半岛东南部,与当地土著居民融合在一起)经济、文化水平最高。弁韩最小,经济、文化比较落后。三韩在
东汉王朝的强烈影响下,模仿汉朝的剥削方式和政治制度,走上了封建化的道路。
2、魏晋南北朝时期:高句丽、百济、新罗是当时朝鲜半岛上的三个国家,与中国关系比较密切,经常有使者往来,经济文化的交流频繁。
汉魏之际,高句丽建都于丸都城(今吉林集安)。当时,高句丽不断和汉辽东、玄菟、乐浪三郡以及鲜卑等族进行战争,但大多以失败而告终。高句丽转而向朝鲜半岛发展,攻占平壤。慕容氏建立前燕,高句丽又再度进攻辽东,结果被前燕所败,丸都也遭毁坏。至后燕时,高句丽乘虚夺取辽东。高句丽长寿王十五年(北魏始光四年,427),迁都平壤,成为半岛上最强大的国家。高句丽与我国北方的十六国北朝政权、南方的东晋南朝交往频繁,几乎每年都互派使者。
高句丽受汉文化影响很深,国中设立太学,派人从中国取去五经、三史(《史记》、《汉书》、《东观汉记》)、《三国志》、《晋阳秋》等书籍。中国的医药、历法随之传入。前秦时,佛教也传播到高句丽。中国文化还从高句丽传到了百济、新罗和日本。
公元4 世纪中叶,百济兼并马韩其它部落,建立了国家,东极新罗,北接高句丽,西南俱限大海。百济也与中国南北政权保持友好关系,既派遣使者到北朝都城洛阳、邺城、长安,又派遣使者到东晋、南朝都城建康。百济仰慕汉文化,用刘宋“元嘉历”。萧梁时,百济使者到建康,表请汉文经典,梁武帝一一应允。百济使者还带回去大量的手工业品。
新罗是继百济之后,由辰韩、弁韩联合而建立的国家。其地处朝鲜半岛的东南部,都于庆州。早在西晋时期,辰韩就曾经3 次派使者到过洛阳,互赠礼物。南朝时,新罗使者4 次远渡重洋到建康访问,双方关系良好。新罗和百济文化都受到从中国传入的佛教文化的重大影响。
3、隋代:炀帝在位后期,对高丽发动战争,将隋朝统治推向了崩溃边缘。高丽长期以来据有朝鲜半岛北部和辽东,虽服属于中原王朝,但亦时有骚扰。隋文帝曾发兵征讨,因高丽谢罪而班师。炀帝欲令高丽王高元来朝,未获理睬,遂决计大举东征。大业七年(611),发布动员令,征调兵马会于涿郡。百姓困于苦役,死者相枕。次年春,炀帝亲统大军出征,共发兵113万余人,规模超出平陈之役。高丽坚壁清野,顽强抵抗。隋军劳师远征,饷运难继,前线事权不一,兵士又无斗志,屡战不胜,被迫于七月班师。高丽趁机反击,隋军损失惨重,进攻平壤的30万军队只有2 700人生还。以后又于大业九年、十年继续征伐高丽。但同样未获战果,不了了之,与此同时国内局势却已经糜烂不可收拾。
4、唐代:唐太宗晚年,企图解决隋朝遗留的高丽问题,亲统大军亲征。但遇到了与隋相近的困难,饷运难继,气候不利,尤其是高丽防御坚固,使唐军陷入持久战,最终无功而还。
至唐高宗朝,继续用兵高丽。当时半岛上另外两国立场不同,百济与高丽结盟,而新罗依附于唐。显庆五年(660)至龙朔三年(663),唐军由胶东渡海,与新罗王金春秋合兵攻灭百济,高丽之势已孤。时值高丽内乱,大臣争权,唐朝遂出动大军,由名将李勣、薛仁贵等率领,最终于总章元年(668)攻克平壤,高丽灭亡。唐于其地设9都督府42州,皆统于安东都护府,治平壤。
此时半岛上独剩新罗。新罗表面上事唐甚谨,实则利用唐鞭长莫及之苦,逐步蚕食百济、高丽故地。唐朝不得已步步后退,将安东都护府治所一迁至辽东郡故城(今辽宁辽阳),再迁至新城(今辽宁抚顺北),默认了新罗对大同江以南土地的占有权。此后双方一直维持稳定的朝贡关系,贸易往来不断。
大量新罗人入唐求学、求法(学佛)、经商、游历甚至应举做官,很多城市都建有专供新罗侨民居住的“新罗坊”。新罗在当时“号为君子之国,颇知书记,有类中华”,受唐朝文化影响甚深。如土地、赋役制度和国家机构设置皆仿唐制,又设立儒学,开科取士。白居易的诗歌在新罗流传很广。以汉文为书面文字,士人多能用其进行文学创作。7世纪末新罗学者薛聪创立用汉字部首或读音标记本民族语言的方法,称为“吏读”,成为朝鲜早期文字,推动了文化的普及和发展。新罗人崔致远13 岁到唐,19 岁中进士,在唐任职,30 岁归国,有汉文诗赋集《桂苑笔耕录》20 卷。后来新罗内乱频作,半岛又趋分裂。10世纪初,王建建立后高丽,甄萱建立后百济,新罗仅据有半岛东南部,重新形成三足鼎立之势。不久王氏高丽统一朝鲜半岛,中原五代政权亦照例予以册封。
朝鲜文化对唐朝也有一定影响,高丽乐受到唐人欢迎,为太宗“十部乐”之一。
5、明朝:明朝与朝鲜的关系尤为密切。洪武二年,明廷受高丽国之请,封王颁为高丽国王,互派使节,定期进行朝贡贸易。洪武二十五年(1392 年),李成桂称土,经明廷承认改国号为朝鲜,此后一直友好相处。明万历年间还曾出兵援朝抗日,两国军队并肩作战,粉碎了丰臣秀吉企图占领朝鲜,并以朝鲜为跳板侵略中国的阴谋。
明清时期,中国和朝鲜总体上保持着和平交往的友好关系,促进了经济、文化交流。例如朝鲜将中国木活字印刷术发展为铜活字,又传入中国,并输入中国大量纸张。明初还从朝鲜输入近10 万头牛马,缓解了当时畜力不足的困难。中国则向朝鲜输出大量绢布,并供给或赠予中药、白糖、牛角,以及火药、箭镞等军用物资。元末刊刻的《农桑辑要》以及植棉、棉纺技术也于此时传入朝鲜。
1、唐代:唐朝称阿拉伯为大食。7 世纪初,伊斯兰教创始人穆罕默德统一了阿拉伯半岛,东灭波斯,西陷开罗,建立了势力达到中亚、南亚和北非的阿拉伯帝国。阿拉伯人向往中国文明。永徽二年(651 年),大食遣使与唐通好,此后148 年间,大食遣使来唐达36 次。大食所辖阿拉伯一带商人到唐朝的也不少,长安、洛阳、广州、扬州、泉州都有他们的足迹,有的还在中国定居,在唐朝为官。大中二年(848 年)大食商人的后裔李彦升中进士,是中阿友好关系史上的一段佳话。
唐朝文化这时大量传入阿拉伯世界,纸和造纸术便是这时传到大食的。天宝十载(751 年),大食进攻中亚的石国,唐将高仙芝率兵救援,在怛罗斯(今吉尔吉斯江布尔)战败,不少唐朝士兵被大食俘虏,其中有造纸工匠。大食利用他们的技术在撤马尔罕设厂造纸,不久大马士革等地也建造纸厂。中国的造纸术从这里传入欧洲,推进了西方的文化事业。恒逻斯战役中被俘的杜环在大食留居十年,他在返国后所著的《经行记》中记述了伊斯兰教的情况。这是我国有关伊斯兰教的最早记录。唐后期,硝传入阿拉伯。硝是火药的主要成份,阿拉伯人称之为“中国雪”。唐朝的医书、医术也传到阿拉伯,影响了阿拉伯的医学。同时,阿拉伯文化也传入唐朝,当时,阿拉伯的天文、历法、数学、建筑、医学都有一定水平,对唐朝产生了影响。例如,阿拉伯医学是今天欧洲医学的基础、其外科医术这时传入唐朝。
2、元代:元朝与非洲也有交往,主要是针对东非和北非。成宗大德五年(1301),元廷曾遣使赴索马里、摩洛哥等地采办狮、豹等珍禽异兽。元中后期人汪大渊曾随商船出游南亚、东非数十国,著《岛夷志略》一书记游历见闻,述及东非层拔罗国(今坦桑尼亚桑给巴尔)物产、风土人情等事。摩洛哥旅行家伊本·拔图塔(Ibn Batuta)于元顺帝时自印度至中国,曾到达广州、泉州、杭州诸地,后由泉州回到摩洛哥。他著有《伊本·拔图塔游记》一书,其中描述了中国南方的经济和社会生活。
3、明代:从永乐三年(1405 年)到宣德八年(1433 年)之间,联络海外各国,扩大政治影响;也为了清除海盗、堵塞走私活动,保持海路通畅,控制与发展海外贡赐贸易,明政府派郑和率船队七次出海远航,中国杰出的航海家郑和曾率领船队七次下“西洋”,航行于太平洋和印度洋的广大海域之间,南抵爪哇,西达赤道之南的非洲东岸,北至波斯湾、红海及麦加。
郑和“下西洋”,加强了中国同亚非各国的友好关系和贸易往来,一些国家的首脑、使臣及商人,纷纷随郑和船队,或在郑和返航后访问中国,建立邦交,开展贸易,在历史上产生了深远影响,尤其对推动华侨移居南洋,促进南洋地区社会经济发展,有重大作用。
1、汉代:东汉时期,班超经营西域,曾派甘英出使大秦(罗马帝国),甘英至波斯湾头,闻前路海阔难行,遂折而东还。此后在桓帝时,大秦王安敦曾遣使东汉,抵达洛阳。这是中国与欧洲最早的正式接触。
2、元代:元朝是中国与欧洲进入直接往来的时代。大蒙古国时期,欧洲使节即曾到达漠北蒙古汗庭。忽必烈在位时,意大利旅行家马可·波罗(Marco Polo)来华,成为中外关系史上的大事。马可·波罗约于至元十二年(1275)随父到达中国,至元二十八年始由泉州乘船启程,途经伊利汗国,于四年后终于回到威尼斯。以后根据马可·波罗的记忆与口述,由鲁思梯切诺笔录,写成《马可·波罗行记》一书。此书轰动一时,在中世纪欧洲人面前展示了一个崭新而神奇的东方世界,影响了以后几个世纪的欧洲航海家、探险家。
这一时期,中国旅行家在历史上第一次访问了欧洲。汉文史料没有提到这位旅行家的名字和事迹,其有关情况仅见于西文记载。他的名字为列班·扫马(Rabban -Sauma)。扫马是生活在大都的畏兀儿人,自幼信奉景教,东胜州(今内蒙古托克托)人马忽思(亦为音译,Marcus)从其学。约至元十二年(1275),二人由大都出发赴耶路撒冷朝圣,因故只走到报达(今伊拉克巴格达)。后来马忽思被拥戴为景教新教长,称雅巴·阿罗诃三世(Yahbh-Allaha Ⅲ),扫马也被任命为教会巡视总监。1287年,扫马受雅巴·阿罗诃三世及伊利汗阿鲁浑的委派,率使团出使欧洲。他在法国会见了法王腓利普四世和英王爱德华一世,又到罗马觐见教皇尼古拉斯四世,都受到热情款待。后来扫马回到报达,辅佐雅巴·阿罗诃三世管理教务,直到去世。
忽必烈死后,随着对外战争的中止,元朝与欧洲的人员、文化交流更加活跃。列班·扫马访欧后不久,天主教教士孟特·戈维诺(Monte Gorvino)受教皇尼古拉斯四世委派,涉海来华,于至元三十一年(1294)到达大都,向新即位的元成宗呈递了教皇的书信,被允许进行传教工作。1307年,教皇克利门特五世正式任命孟特·戈维诺为大都大主教,并遣教士七人东来相助,其中三人到达,在福建泉州设立了分教区。意大利教士鄂多立克(Odoric)也曾来中国作私人旅行。他先由海路抵达广州,又经泉州、杭州等地北上,在大都居住三年,后由陆路经西藏、中亚回到欧洲,并著游记传世。
后至元二年(1336),元顺帝派出一个十六人使团出使罗马教廷。使团携带了顺帝致教皇的书信,并带有元廷阿速贵族福定、香山等人代表中国教徒恳请教皇速派第二任大主教的上书。1338年,使团抵达教皇伯涅的克十二世的驻地阿维尼翁(在今法国南部),受到热情款待,游历了欧洲很多地方。随后教皇派佛罗伦萨教士马黎诺里(Marignolli)等数十人随元朝使团回访中国。马黎诺里等人在大都留居三年,后乘驿至泉州,经海道西返。元朝灭亡后,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崛起于西亚,帖木儿帝国崛起于中亚,中、欧之间的陆海路联系都被阻断,往来遂告中止。
位于东欧的钦察汗国和位于西亚的伊利汗国,名义上都是元朝的“宗藩”,有驿路相通,元朝与这两个地区的联系因而远较前代密切。钦察汗国首都萨莱(今俄罗斯阿斯特拉罕附近)是当时沟通东西的国际性都市,输入的中国商品十分丰富,还有不少中国工匠在那里从事手工业生产。当地的原居民钦察、阿速、斡罗思(即俄罗斯)人入居中国者也相当多,皆属色目人之列,其中大部分又被编入侍卫亲军。伊利汗国与元朝的陆、海路往来都非常频繁,人员移居的规模也更大。双方在医学、天文学、地理学、航海技术等方面都存在着密切的交流。
3、明代:明朝后期,随着新航路的开辟,基督教(天主教)继唐、元之后第三次传入中国,并导致西方科技知识在中国形成了一定范围内的传播,这是明清文化史上的一件大事。基督教第三次入华的媒介是耶稣会。耶稣会成立于1540年,是欧洲一个反宗教改革的宗教组织,势力范围主要在南欧,随着葡萄牙、西班牙的扩张而遣使东来。较早来华的传教士利玛窦(Matto Ricci),出身于意大利贵族家庭,于万历十年(1582)抵达澳门,次年入内陆游历,二十九年(1601)到达北京,曾受明神宗接见,获准在宣武门内居住,至三十八年(1610)病卒,葬于北京。利玛窦在华采取学术传教的办法,适应中国习俗,迂回施加影响。取汉姓利,号西泰,自称“海外鄙儒”,服儒服并钻研儒家典籍,明朝士大夫呼为利先生、利子。他写作了《天主实义》,引用《中庸》、《诗经》等书,利用儒家思想论证基督教教义,并援儒攻佛。传教时对中国人的纲常伦理、祖先崇拜等皆予尊重,不加干预。同时带来“方物”——三棱镜、望远镜及西文世界地图,为取悦中国人,特地调整经线,将中国绘在地图正中。“狂禅派”思想家李贽曾三次见到利玛窦。他在致友人书中称赞利玛窦“是一极标致人也,中极玲珑,外极朴实”,并说“我所见人未有其比”。以李贽之狂傲而出此言,可见利玛窦的个人气质、魅力确有非凡之处。李贽奇怪他“不知到此何为”,“意其欲以所学易吾周、孔之学?则又太愚,恐非是尔”。又可见利氏传教方式之隐蔽。
利玛窦来华后不久,又有多名葡、西、意、德等国传教士东来。他们都采取利氏的方法,走上层路线,与士大夫相交,传教工作取得很大成绩。利玛窦去世时,中国的天主教徒已有2 500名。至万历末年达到1.3万,崇祯中达3.8万,清初顺治七年(1650)已达15万。在耶稣会士引导下,以徐光启、李之藻为代表的一些思想开明的士大夫开始研究和介绍西方的学术、科技,使欧洲文化第一次在中国得到稍具规模的传布。
数学——徐光启与利玛窦合译欧几里得《几何原本》,凡三易其稿,译本表述准确、概念严密,创造了几何、点、线、面、平行线、直锐钝角等概念。徐光启在序中指出数学作为科技基础的重要性:“不用为用,众用所基”。李之藻复与利氏合译《同文算指》,引进西方算术知识,特别是与中国传统筹算、珠算不同的笔算法。
天文历法——明朝的历法称为《大统历》,基本照搬元朝《授时历》,历时既久,误差渐大,推算日食每不相合。徐光启奉命重修,聘用传教士主其事,运用了西方数学知识和天文仪器,修成《崇祯历书》,引进了地球、经纬度等概念,比传统历法更加进步。
机械工程学和物理学——意大利教士熊三拔著《泰西水法》,介绍西方水利学知识,部分内容为徐光启《农政全书》所采用。瑞士教士邓玉函与中国教徒王征合著《奇器图说》,系统介绍物理学中重心、比重、杠杆、滑轮等原理。德国教士汤若望著《远镜说》,介绍光学知识。西方火器制造技术在当时尤其受到重视,由传教士指导铸造的西洋火炮很快即运用于明清战争之中。
地理学——利玛窦绘制、李之藻刻印的《坤舆万国全图》,介绍了五大洲知识、全球概念、寒温热带的划分。其中首创的亚细亚、欧罗巴、大西洋、地中海、南北极等汉语概念都沿用至今。意大利教士艾儒略著《职方外记》,叙述五大洲风土物产,较全面地介绍了世界地理知识。
耶稣会传教士除引进西方学术外,也将中国文化介绍到西方。利玛窦首先将《四书》译为拉丁文寄回意大利,后来比利时教士金尼阁又用拉丁文译《五经》。十八世纪的欧洲启蒙思想家莱布尼兹、伏尔泰、魁奈等都曾从儒家经书中汲取思想资料,对儒学中的合理因素十分推崇。很多中国的器物和艺术品传到欧洲,在欧洲各国一度掀起了“中国热”,欧洲还开始出现专门研究中国的“汉学”家。
4、清代:清廷入关后,传教士大都归降清朝,传教事业继续发展。德国教士汤若望受到顺治帝信任,进呈明末编撰的《崇祯历书》,得到采用,更名《时宪历》。顺治卒,保守派官僚杨光先攻击汤若望暗窃正朔之权以尊西洋,明白示天下以大清奉西洋正朔,毁灭我国圣教,惟有天(主)教独尊”。汤若望被逮捕下狱,拟处死刑,后获释病卒。康熙七年(1668),清廷召比利时教士南怀仁与杨光先等辩论历法,分别预测天象。南怀仁获胜,出任钦天监正职务,并推荐大批传教士入京任职。传教士运用西方测绘学原理,帮助清廷绘制《皇舆全览图》,又向康熙皇帝介绍西方自然科学知识。清廷与俄国谈判边界问题时,传教士亦随同前往,充任译员。到康熙在位后期,全国天主教堂发展到近300座,受洗教徒约30万人。
康熙中期以后,清廷与教会的矛盾逐渐加深。这主要是由于耶稣会传教时允许中国教徒保留祭祖祀孔等传统礼仪,而罗马教廷中对此的反对意见日益强烈,教皇遂颁布命令,禁止中国教徒祭祖祀孔。双方关系恶化,康熙五十六年(1717)诏禁传教。雍正即位后,因传教士曾卷入储位争夺活动,进一步严行禁令。除少量传教士留在北京承担天文工作外,其余各地教士都被驱逐到澳门,教堂关闭,中欧文化交流又转入低潮。
由耶稣会士带来的西学东渐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果,但他们的活动仍是以传教为主,引进科技知识仅是传教的辅助手段。总体来看,此时西学在中国的影响尚局限于较小的范围,绝大部分士大夫仍然固守传统思想,对西方科技知识视为奇技淫巧,或当作奇谈怪论,没有予以充分的重视。西方科学思想在中国的传播,远远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尚有赖于近现代的思想启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