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寡言的少年,持有名为「击云」的长枪,于列车漫长的开拓之旅中担任护卫。
丹恒对自己的过往始终讳莫如深,他与列车同行正是为了摆脱自己曾亲手造就的一切。
然而,列车真的会带着他远离「过去」么?
罗浮龙尊,掌苍龙之传。行云布雨,膺责守望不死建木。尊号「饮月君」。——《仙舟通鉴 • 五龙远徙》
吉奥里亚的胸膛,伏龙的身躯支撑破碎的大地,忍耐千年苦痛。
无名客丹恒,捍卫「大地」火种的黄金裔,你要扶八荒之将倾,将地上生灵送往远方的天地
——百川归海,群山合鸣,不朽的道途将绵延万里。
持明族罗浮龙尊「饮月君」转世,掌苍龙之传,行云布雨,泽及万灵。
丹恒数世前的前世,龙尊雨别,将波月古海转移到仙舟「罗浮」镇压建木玄根。
丹恒的上一世,龙尊丹枫,继承了守望建木的职责,在丰饶民战争中脱颖而出,与其他四位仙舟英雄并列为「云上五骁」。
数百年前,丰饶令使倏忽为了劫掠建木,率军入侵罗浮,云上五骁之一的白珩为了救下包括丹枫在内的众多同胞而自我牺牲。
丹枫和应星前往鳞渊境,埋葬故友残存的碧血,妄图以化龙妙法、倏忽血肉,将阵亡入灭的白珩带回人世。他们以白珩残存的血创造新生,却最终创造出一头孽龙。孽龙几乎毁了鳞渊境,最终被镜流斩下逆鳞死亡。
丹枫被十王司关押进罗浮幽囚狱的幽狱之底。
丹枫被强制蜕生为「丹恒」,因丹枫之罪而被罗浮下达永久流放令并被持明族剔除持明之力。然而,彼时的持明长老为了不让未完成的化龙之法断送,而在对丹恒施加褪鳞之法时留下了一些瑕疵,使其有机会能再度化龙;时为丹鼎司司鼎的云华认为龙尊若恢复前世神智,便能重续职责,让一切重回正轨,于是借探视的便利,一厢情愿地为刚刚蜕生完毕的丹恒施展了能回忆前生知识的医术。
被流放后,丹恒辗转各地,但一直遭到星核猎手刃的追杀。他曾经在星际和平公司工作过一段时间,后乘坐悲悼怜人的船离开了公司,在港口击退了霸占航道的巨兽,间接救了星穹列车。他接受列车领航员姬子的邀请,加入列车,担任列车的护卫和智库管理员。
星穹列车暂时停靠于空间站「黑塔」期间,空间站遭到了反物质军团的袭击。三月和丹恒协助空间站人员撤退至安全区域期间,发现了昏迷的星核容器,在醒来之前丹恒差点就要对其做人工呼吸,而这位容器日后将成为星穹列车上的新成员「开拓者」。
在解决了反物质军团的入侵后,丹恒等人皆对开拓者发出邀请,开拓者最终决定加入星穹列车,成为了列车组的一员。
列车抵达星球雅利洛-Ⅵ,却被星核的力量影响导致列车无法继续前行,因此姬子委派开拓者、三月七和丹恒登陆雅利洛-Ⅵ寻找星核。
星穹列车即将跃迁至下一目的地时,星核猎手卡芙卡与列车组展开通讯,告知众人「罗浮」上也存在着引发危机的星核,暗示众人前往「罗浮」寻找星核。丹恒因为睡懒觉的缘故没有参加这次列车会议,在听说下一个目的地是「罗浮」后,因自身被「罗浮」永久驱逐以及过往回忆的缘故不愿前往,因此开拓者、三月七和瓦尔特先一步登上了「罗浮」。
三人到达了鳞渊境旁边的云骑军驻地,丹恒因为再度与开拓者失联而对素裳和罗刹不辞而别,直接前往鳞渊境,途中听到了往昔的回声,见到了来自过去的持明蜃影,接触到了自己尚为持明族少主时的回忆,但还是为了自己的同伴毅然前往鳞渊境。
到达鳞渊境后,丹恒与刃和卡芙卡直接面对,刃欲对丹恒复仇,彦卿为了捉拿刃而出现,不料刃一剑刺穿了丹恒的胸膛,激发了他的龙尊之力,使其不得不展露作为饮月君的真实面貌,彦卿眼见重罪之人饮月出现,便要拿下饮月和刃,丹恒无奈只得先与刃合力对付彦卿,最终打倒了彦卿。由于景元赶到,卡芙卡以言灵制止了这场战斗,景元出乎意料地放走了刃和卡芙卡,带着丹恒去找他的同伴们,请求丹恒以丹枫的身份再为他做最后一件事,事成之后将消除丹恒身上背负的罪孽。
同伴们对丹恒的变化与真实身份感到惊讶,但还是愿意接纳丹恒。丹恒动用饮月君的龙尊之力,开启了被封印的持明龙宫,前往建木的所在之处。
众人到达建木的根系处,迎战一切的罪魁祸首——绝灭大君幻胧。幻胧实力恐怖,众人合力也只能勉强与其抗衡,激烈凶险的战斗中,幻胧缚住景元,欲将「毁灭」的力量注入他的身体,把他转变为虚卒,继而引发罗浮内乱。危急关头,景元先破坏了幻胧背后的玄莲,挣扎着控制住幻胧的精神,再给丹恒打出手势。当神君挥动利刃斩向幻胧的不死神实之躯时,丹恒也以恰到好处的一枪刺穿了被毁灭之力与幻胧紧密相连的景元。两人的攻击重创了幻胧,同时切断了她和建木的联结,幻胧肉身破灭,神魂放下狠话后逃走,景元重伤昏迷。
战斗胜利后,众人带着重伤的景元回到长乐天修养。
在参加了「慰灵奠仪」后,景元将象征「结盟之谊」的玉兆送给了列车组,并且景元也信守了与丹恒的承诺,赦免了丹恒的流放之罪。
丹恒以协助巩固建木封印为由,提出面见现任罗浮持明龙尊白露的请求,向开拓者发来短信邀请同去。一路上二人先后被白露的侍女浣溪和丹鼎司的持明劝阻,发现罗浮持明并不欢迎「有实无名」的丹恒和「有名无实」的白露两名龙尊共存于罗浮。
在鳞渊境,丹恒和开拓者遇到了在此疗伤的景元,得知持明长老希望选择丹恒顶替龙尊之位,丹鼎司却希望龙尊依旧是白露,只要身负龙尊之力的丹恒和身负龙尊头衔的白露都在罗浮,持明内部的对立就不会停止。最终,丹恒还是决定先去见白露,途中遇到了一群针对丹恒(准确地说是针对丹恒前世丹枫)的刺客,轻易地打退了他们。
在见到白露后,丹恒邀请白露一起去修复建木,想要弄清丹枫为何要将龙尊之位传承于白露,却又将龙尊之力留在自己身上的原因。丹恒想要发动龙尊之力修复建木的封印,但却未能成功,白露下意识地模仿丹恒使用修复封印的敕令,竟完成了对建木封印的修复,令丹恒确信白露就是货真价实的龙尊。
丹恒等人修复建木封印后,遭到了一群刺客的袭击,同时又从一个持明长老的蜃影处得知了「饮月之乱」的部分经过。巩固封印后三人撤出满是刺客的鳞渊境,却发现这些刺客并不来自希望以「衔药龙女」获利的丹鼎司,而是来自追逐前任持明龙尊力量的持明龙师——即白露的侍女浣溪。
在景元适时的帮助下,丹恒、开拓者、白露击败了刺客,丹恒也完成了目标,了解了一些自己的过去。与白露告别前,丹恒告诉白露,她身上的也是名副其实的龙尊之力,不同于丹恒掌握的破坏之力,白露的治愈之力也是属于她自己的龙尊之力。
景元挽留丹恒留在罗浮,而丹恒选择继续作为无名客的一员,随星穹列车在宇宙中旅行。
丹恒从开拓者处得到了寄给自己的信。他不能确定寄件人,从内容猜测是刃寄来的,便前往神策府向景元询问星核猎手动向。
到达神策府后,丹恒发现景元不在神策府,也见到了真正的寄件人:前来自首的镜流。
镜流自首的条件是入狱前一天能够自由行动。丹恒与彦卿与镜流一同行动。几人在流云渡制造了一艘星槎以祭奠白珩。在工造司,镜流假意与彦卿再决胜负,实则支开彦卿,与丹恒讲起云上五骁和丹枫的往事,但丹恒对这些事完全无感。在丹鼎司,镜流假意向白露求医。丹恒从白露处得知了刃的去向。
之后,三人来到鳞渊境,见到了审讯罗刹的景元,和适时来到的应星。丹恒见证了应星和镜流的交锋。云上五骁最后重聚一次后,分道扬镳。
开拓者通过短信向丹恒询问「冥火大公」阿弗利特所属的火魔一族的特征,得知了阿弗利特和相位灵火的关系。
由于丹恒不喜欢匹诺康尼喧哗的氛围,这次开拓之旅他留守列车。
波提欧和丹恒得到了黑天鹅的讯息,回到星穹列车上见到了黑天鹅与黄泉。波提欧一见到黄泉就怒不可遏,黄泉表示,她冒充巡海游侠,也是为了引出真正的巡海游侠,以此兑现一个久远的承诺——将巡海游侠博雷克林·铁尔南的遗物交给他们。
在太一之梦中,丹恒梦见了列车组五人一直平安地旅行,认为太美好了不太可能,在黑天鹅的帮助下醒来,和同伴们决定攻破星期日的「太一之梦」,丹恒打算使用结盟玉兆求援,但被波提欧阻止。
最后在波提欧、黄泉、知更鸟等人的帮助下,丹恒与列车组四人成功会面,并共同击败了星期日。
丹恒和瓦尔特在惊梦酒吧等候三月七和开拓者。三月七和开拓者前来会合后,列车组四人接受了舒翁调配的告别酒,向舒翁道别,在姬子发来信息后前去晖长石号。
在晖长石号上,丹恒在开拓者打气球玩的时候陪在开拓者身边,吐槽其“一二三四五,丹恒打虚卒”的选择方式,理由是“别擅自改词”。
谐乐大典开始而花火引爆炸弹危机时,丹恒也参加了找炸弹的行动,最后与众人欣赏了花火大人导演的烟花表演。
谐乐大典之后,丹恒和列车组几人前去流梦礁与三位无名客前辈、加拉赫、守墓人米凯、黄泉告别。敬上送别酒之后,列车组返回列车,将三位无名客的身后事告知了帕姆。姬子安慰哭泣的帕姆时,丹恒和其他人前去客房车厢走廊讨论因为「开拓」燃料不足而缺少选择下一个目的地,而潜入列车的黑天鹅给出的建议是「永恒之地,翁法罗斯」。
开拓者收到砂金送到的限量版列车模型礼物后,丹恒认为这款模型没有开车门的设计,并劝阻开拓者不要依帕姆的说法把砂金送的零食拿去喂帕姆。
而在列车组得到了匹诺康尼5%的股权后,丹恒根据开拓者选择的短信选项,发现自己的肩颈按摩仪是被开拓者借(偷)去。当开拓者发了大癫打算去白日梦酒店彰显存在感时,丹恒无奈地拦下了想要劝阻开拓者的三月七:
随着幽囚狱恢复控制,丹恒等人也得以离开。
丹恒、灵砂与景元一同回到幽囚狱调查呼雷越狱时留下的线索。灵砂质问景元为何将自己的师父云华放逐到朱明仙舟时,景元道出了云华为丹恒施展了能回忆前生知识的医术的真相,令二人大为震惊。三人发现步离人在劫狱时曾使用一种特殊药物拟态成狐人,让丹鼎司背上了嫌疑,同时几个使用云吟术隐身的魔阴身士兵也潜入了幽囚狱暗中帮助步离人,使得在丹鼎司内身居高位的持明龙师有了更多嫌疑。
丹恒与灵砂带着证据到鳞渊境与持明龙师涛然对质,丹恒惊讶于涛然作为丹枫时代的龙师居然能活到现在,更对其生出半边龙角的形态感到诧异,涛然承认自己为了在罗浮龙尊失却的当下让持明得以存续,不得不染指化龙妙法,甚至与丰饶之民和药王秘传勾结。丹恒等人欲逮捕涛然,但涛然以白露作为人质,同时提醒二人不得在持明圣地伤害持明,要求二人上报六御,处自己以褪鳞之刑以免除这一世的罪责。丹恒询问白露的想法后,早已是无名客的他无视了涛然的要挟,将击云掷出贯穿涛然,成功救下白露并制服了涛然及其同党。
随后景元前来,抓捕了涛然及其同党,告知他呼雷已被击毙的事实。
丹恒的名字意为“恒如丹心”,大衣背后的书法出自苏轼的《行香子·述怀》:浮名浮利,虚苦劳神。叹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
无一字提及龙,每一句都在说龙。
星魂顺序为《乾卦》的六个爻的倒序,为上九→九五→九四→九三→九二→初九。
乾上乾下,元亨利贞。初九:潜龙勿用。九二:见龙在田,利见大人。九三: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九四:或跃在渊,无咎。九五:飞龙在天,利见大人。上九:亢龙有悔。用九:见群龙无首,吉。
《象》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潜龙勿用,阳在下也。见龙在田,德普施也。终日乾乾,反复道也。或跃在渊,进无咎也。飞龙在天,大人造也。亢龙有悔,盈不可久也。用九,天德不可为首也。
对自己的过去讳莫如深,清冷寡言的青年。
为了躲避血裔同族,选择与星穹列车同行。
战技造成的伤害触发暴击时,有100%的基础概率使受到攻击的敌方目标速度降低12%,持续2回合。
清冷寡言的少年,持有名为「击云」的长枪,于列车漫长的开拓之旅中担任护卫。丹恒对自己的过往始终讳莫如深,他与列车同行正是为了摆脱自己曾亲手造就的一切。然而,列车真的会带着他远离「过去」么?
新的一天开始了。这不过是这艘巨舰上极为普通的一天,集市刚刚出摊,叶尖的露水还未干涸。但横穿过街口的少年从未亲眼见过这番景象。甚至在察觉到这个城市的角角落落与书中的描述有何不同之前,他还在体味脖颈间阳光的暖意。他第一次看清自己的身躯,这副身躯属于自己,属于当下这个名字。少年到了港口,押送他的士兵替他解开最后一副枷铐。他往前走去,没有回头。隐约地,他感到城市之中有几双眼睛注视着他,满怀恨意。直到飞船起飞时,他才转过头看了这儿最后一眼。如书中描述,这确实是一艘雄伟瑰丽的巨舰。他只看了一眼而已,随后便将头转向另一侧,那儿群星显晦,未来不知何处。但他仍旧静静地看着,不发一言。
新的一天开始了。他走下一艘公司的飞船,走上另一艘。他从未听说过那个目的地,但这不重要。他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唯一的目的是远离过去,远离「故乡」。而飞船上人来人往,公司员工并不在意他是谁,只要他会干活就好。他已经改换了模样,未必会被人认出,但他知道那股力量还潜藏在他的身体中,走到哪儿都无法摆脱,这股力量拖累了他的脚步,让他慢下来,试图压垮他,让他无法摆脱过去。他必须小心翼翼。但他仍旧无法摆脱那个有着野兽般眼睛的男人。如果说「故乡」中其他人对他的感情是「恨意」,那个男人对他只有「杀意」,连他乘坐过的飞船也被男人悉数歼灭。男人曾在他眼前死去,但不久之后,那个男人又会出现。「故乡」外,是一个更大的世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新的一天开始了。他踏上另一艘飞船,那艘飞船上的人们戴着不同的面具。他差点被人窃夺记忆,被迫听取如妄语一般的演讲。他知道这条途径的航道上盘亘着巨兽,但他只有走上最险的道路,才有可能求得一条生路。他击退了巨兽,然后在下一个港口下了船。他自认为藏匿于如星星一般不知其数的舰船中,不会被人察觉,却被一个红发的女子叫住,她恭敬地向他致意,说他们也是被他拯救的舰船之一。他原本想转身便走,却看到红发女子身旁,停泊着一辆列车。「你接下来去哪儿?」「…没想好。」「那你愿意来列车么?」「……」「我们在重走过去的航道,有太多的内容要重新来过,我们需要一个护卫…和记录员。」「……」「等你想好了要去哪儿,可以随时下车。」「好。」
丹恒身为持明族的本相,其上一世「饮月君」所遗存的力量。
接受了额顶的峥嵘角冠,就要接受那罪人所立的一切功过。
丹恒·饮月是一名能够在单个回合通过消耗多个战技点施放多种强化技能的输出型角色。拥有独特的【逆鳞】,可用来抵扣丹恒•饮月的战技点消耗。
丹恒接纳了上一世「饮月君」所遗存的力量,所展露的持明族本相。既然接受了额顶的峥嵘角冠,便也要接受那人所负的一切功过。但从始至终,他都不是他。
无光的幽暗中,他仿佛回到持明卵中,在波涛与幻梦里辗转来去。他梦见自己站在祭坛上,舞雩吟诵。歌谣与手势不过是表象,双眸中放出的光明,血脉中涌动的风暴才是真髓。他信手编织鳞渊境中如烟似雾的浪涛,将躁狂的「龙」镇入蔓生的巨木中。随着长吟冲天散去,鳞渊境将再续数百年的平静,而他的使命也宣告完成。礼毕,他回头望去。离去的石阶上,不知何时站立着数不清龙角华服的尊者。他们宛如镜中留影,以微妙的误差一个个舞袖、转身、准备离去。不可尽数的人结成天梯,向着无穷尽的虚空延伸出去,所有人的面容每日晨起时都在镜中与他相见——那是他的脸。不,那是属于最初的龙尊的脸。他苦笑着,将手掌覆上自己的五官,似在确认自己是否能撕下这副面具,将它交还给真正的主人。他做不到。
无光的幽暗中,他仿佛回到持明卵中,在波涛与幻梦里辗转来去。他梦见自己抵达战场,如神明亲临。悬于云端,军阵似蝼蚁般渺小,云车和星槎如注定要赴火的飞萤。这就是凡人的生命…这就是龙的视角吗?一丝骄慢涌起,令他心意冰冷。他忙将目光投向那些与他一同厮杀、一同欢饮的人们:疾驰而过的飞行士丝毫不在意队列齐整,随兴射击,任由装填炽火的弩箭落在奔突的步离甲士间;在星槎所指的方向上,有位白发剑士当先一人,随锋刃舞蹈,在剑光中穿梭,其锋芒太盛,连她的同僚也不敢与之同列,只是殿后策援;平日与他谈笑的那位云骑骁卫则收起一身闲散,手持阵刀,与所部军士们抵抗着侧翼袭来的步离战卒;本阵后方,随军的匠作们调试着巨大的金人,也许那名狷狂的匠人此刻正挥汗如雨——这些数十米高的军械是应对器兽的杀手锏;随后他瞧见了彼时的将军腾骁,他如同帝弓的化身笼罩在金色雷霆中,与自己的幻影犁过敌人的战兽军阵……溃不成军的步离人开始逃窜。他明白,该是执行自己被交付的使命了。他放任心智消融于风暴和冰雹里,由雷霆代他咆哮,由海啸替他愤怒。他悬于云端,看着被渊薮吞没的敌人,也看着身后的土地,许多人类、持明与狐族,他们永远留在战场上,无法再看一眼故乡。龙心告诉他,那不过是世上又拂去了些许微尘。战争伴随代价,生命终会再生——龙裔也绝非仅有持明一支。但人心悸痛着,为那些与他战友一样,有着温暖血肉的同袍,为那些也许能活更久,如今却无法再返其乡的凡人而疼痛。
无光的幽暗中,他仿佛回到持明卵中,在波涛与幻梦里辗转来去。他梦见自己分开海水,来到宫墟深处,埋葬故友残存的碧血,或是创造许久未诞的新生——又或者这两件事本是一体,是久久无法实践的渴望,是压垮巨龙的最后一根稻草。匠人持剑一路护卫,血痕累累。他敦促自己下定决心。「倏忽死了…我们赢了,可还能再赢几次?我们还要付出多少像这样的代价?」「看看这建木,它依然还活着。只要建木矗立,怪物们…它们可以一遍遍卷土重来。仙舟人、狐人和持明对抗孽物的战争,永远不会结束。」「是啊,我们每个人都没什么特别的!我们每个人都只有一次生命,为这个牺牲,为那个去死…这全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就像她选择了救你和镜流…就像她选择了让更多人活下去!」战争,还有那些在战争中消失的生命,每个都和自己一样,是呼吸着的人。他想起那些人的脸庞,疲倦地合上了眼,下定决心。「如果有机会…我们也会选择让她,还有更多人活下去。——持明有自己的解救之道。我可以试试。」梦中之梦,身外化身。他回到了自我即将消逝的前一刻,冷眼旁观看着自己化为龙形,与那团无定变化的血肉之影纠缠角斗。濒死的幻觉中,神使向他展现了诡丽的图景,星辰像血红细胞般翕张着吟唱,宇宙堕入肉与欲望的渊薮。龙心努力搏动,奋起爪牙、吐息和愤怒——可无论如何强大,生命也不能对抗生命之神的使者本尊。直到一艘星槎如箭矢刺穿了一切,他看到那个女孩从废墟中艰难爬出,手中高举着一轮绝对黑暗的「太阳」。在那快如永恒的瞬息里,他看着她的手消逝,看着她的面容消逝,他看着她消逝——那物什将周遭的一切碎为最细腻的齑粉,卷入力量的风暴里,连同女孩自己。一缕碎发和几滴血落地。证明她存在过的痕迹,只剩这些了。
无光的幽暗中,他仿佛回到持明卵中,在波涛与幻梦里辗转来去。他梦见锁龙针钉入身躯,珊瑚金造就的锁链重重捆缚,将他悬吊在幽囚狱里。他梦见长老们来了又去,询问他妙法的真相和龙心的所在。他沉默不语。他梦见幽府的判官们来到他面前宣读判词,要判他大辟入灭。他沉默不语。他梦见白发的云骑骁卫前来看望他,为他带来斡旋的结果。持明们不许他死去,也不许他离去。他沉默不语。他梦见再度与他们举杯共饮,他梦见自己褪去龙鳞,他梦见自己重回卵中,成了另一个人。他梦见了许多许多,就像一场永远不会结束,名为「自我」的幻戏。幻戏之后,是更清晰却不可及的虚像。他看见自己被放逐,他看见自己登上一辆列车,他看见自己奔向遥远的星空,再不回头。
丹恒•腾荒是一名能为我方单体召唤【龙灵】的防御型角色。拥有【龙灵】的队友攻击力将会提高。【龙灵】强化后,行动时还会对敌方全体发动追加攻击。此外,丹恒•腾荒可通过多种手段为我方群体提供可叠加护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