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年有个徽派导游,领一众人等来到一处景观,顺手一指:同志们,请往这边chī,是请大家看的意思,自然是一阵哄堂。后来阅读中真遇到一个“瞝chī”字,其实这些读音可能是汉话古语,比如“眼睛”读作“ngaan-俺”睛,粤语仍保留这一念法,就是古时的汉语发音,电视剧《霍元甲》主题歌曲里就是如此唱来的。“乡音未改有鬓毛衰”贺之章写的这个“衰”就读“cuī”。再说两个吧:搲wǎ舀=㧚,搲米;冚kǎn藏,冚东西;跶da:跌倒,跐 cī脚下一跐,叾dū底部,锅叾。还有不少,不卖弄了。
“有一朵野花生长在路旁,无人在意无人欣赏。”用上这段歌词来表达一下佘村这处山野田园之地,虽不尽然恰切,但你不能轻看这处小小村野,她远离尘嚣,独自芬芳,独自开放,积极阳光,充满希望。
佘村是个小而微的近年才有些名望的景区。她既不见标志性景物,又没艳丽自然风光,既没产生出奇趣的故事,又没有星级与出名人物。借用凤凰籍老玩童画家黄永玉戏谑一说:我丑,我妈喜欢。
他不但有潘氏老宅祠堂,七弄八巷,烧饼老王,红烧麻鸭,咖啡水牌,更有让人可以细嚼慢咽的江宁方言,吴侬软语,流俗陈规,让人沉浸式体味老去的境况滋味,如同尝到了妈妈炒出的香辣肉丝,烧出的老母鸡山芋圆子,印合对上了味蕾和脑海深处“孩提故乡味。”
诱引我造访佘村的是一座潘氏故宅,一幢潘家祠堂,还有一连串的求解疑问。
做为一个极度重视箕裘相继的民族,建祠造堂垂裕后昆是极其普遍的事,可佘村有五大姓——佘、潘、孙、李、陈,为何仅有一家潘氏宗祠,有一条漫长的孙家路,却不见佘氏宗祠,也不见佘家路。可是,它却叫佘村。
佘氏来源有两条:一来自中州河南,据《佘氏家谱》记载,元末明初(1370 年前后),佘族祖先为避战乱,从开封一路南下至佘村定居。二另有记载来自安徽铜陵的大通水镇,时间也在元尾清始之际。
前几天(5月1号)我去过大通镇,在澜溪老街就见到一口开凿于清嘉庆年间的古井,旁边的石碑上就记刻着出资人是佘以雨。另外,在距大通镇东北6公里与江宁佘村直线连线上铜陵还有个“佘村”。本人举出这两点只能说是大通镇佘氏与江宁佘氏可能有着某种联系。
潘氏的祖地就比较简单,明末战乱,从河南商丘(归德府)迁徙至南京江宁区佘村定居。潘氏始祖潘恒才在清顺治初年(崇祯皇帝上吊的那年,1644年)耗时17年修建了“九十九间半”的潘氏大宅,成为佘村的重要历史建筑之一。此外,潘氏宗祠建于民国十年(1921年),由潘氏宗族集资修建,后成为村校,保存至今。
从上述,佘氏早于潘氏来到如今之所,而其它各姓,未见先于佘氏来此记载,人丁也大致不会超过佘氏。明朝定都南京后,因村边有青龙山,故曾名龙村,后因避皇家讳,佘氏人丁多,随改村名为 “佘村”,沿用至今。
佘氏原建有宗祠,在文革时被毁掉,而潘氏祠堂当时是村校,所以保存下来了。当年,佘家的老房子比潘氏老宅还要老,一座四进的四合院,南京保卫战时,被日军轰炸机炸毁了。现在,老宅的原址还在,只是房子已经不是明清的风貌。至于潘家老宅幸存可能是侥幸逃脱战火吧!
潘家老宅三进九间穿堂式,“前厅—中堂—后寝”,徽派风格。在下看来算是结构严谨、局促,并非高敝精雅,恢宏豪华,如今修复后落下60多间,750平。虽保留部分老物旧件,看上去仍是座崭新的老房子,少了些风雨剥蚀,苔迹斑迹沧桑残年之韵。
潘氏宗祠比老宅更小,南北向,二进一偏房,12间,建筑面积380平,紧凑而精巧,厅堂厢房狭窄,抬梁与穿斗式混合结构,厢房双坡两层楼屋硬山顶,现布置为村史馆。宗祠的位置在潘家老宅东边。
宗祠除了砖雕和木雕图案精美,刀法细腻可供玩味外,惹我抢眼青睐的是墙壁上那块江宁方言牌子。
“老王烧饼”算是个网红点,说是忙碌时,购买一块要排队至少半小时,讲一饼难求不为过。烧饼是现烤的,内里夹了鲜肉,五元一个,它位置在九龙广场东南角上,其实老王对面几米也有一家,可门可罗雀,生意就清淡得多。我肚里有食,也就不凑热闹了。
红色山岩另有一称叫“佘村丹霞”,得此称呼,是因这处红色山岩并非是真正的丹霞地貌,得近要爬山,仅在远处瞟了一眼。至于说漂流、十里长山凹,不在准备涉足之列。之于“小川藏线”自驾的山野,皖南山区应有多处。出生于山野丘陵地带的人,“曾经沧海难为水”,对这种“野趣”自然是没有什么胃口。
同诸多农家乐乡村一样,佘村能在街头巷尾购买到当地的菜蔬,也可进入农地自行摘取后过秤付款。至于这些青菜用没用现代科技,不能随意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