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北,梦中多少次去那里欣赏奇景,已难以记的清了。九月,层林尽染时节,应好友三杰之邀,带着访游的激动,一行八人,踏上了西去的列车。
火车沿着一条河流大致的走向,爬桥穿洞向前奔驰。白天黑夜,吸引眼睛不时朝外张望,越过了乌鞘岭,终于看见了远处穿戴白雪衣衫的祁连山。我知道,这就是河西走廊了。哐咚哐咚的车轮声里,我们第一站到了张掖。
金张掖银武威,古来的俗语。都是祁连山雪融水给它们带来的富遮。张掖有条黑水河,我国的第二大内陆河,它从祁连山发源,在平坦的戈壁上流着流着,就消失了。但你用锄头往下稍微挖两下,就会渗出水来,成了莊稼树木的甘露。
凡老天眷恋之地,古来也多是战略要地。这里古为甘州,甘肃的名字取其前字。那气势宏大的大佛寺,一尊静卧的大佛,位列中国第一,即是这座城古老岁月的诠释。
甘州改名张掖,是张骞在匈奴历经十几年磨难返京后,用第一手的精细情报,打动了汉武帝的雄心,派将领卫青、霍去病,赶跑了占据此地的匈奴。“断匈奴之臂,张中国之腋”,即演化出了如此大名。
富遮张掖,上天还赠它了好看的地方。我们先到了平山湖大峡谷,一水大自然遗畄的雅丹地貌,世界七千年前海底四大峡谷奇观之一。站到不同的观察点,可想到遥远的过去,海底激荡的海水,用力气年年岁岁的打造雕琢,弄出了一派浩浩荡荡的风景。突然一天,在地球内应力作用下,它突起到了地面上,形成了形状各异的山形。险峻的峰峦,维妙维肖的动物造型,深谷峭壁交替,洋洋大观。
然后观赏了古色古香的大佛寺、黑河生态保护公园。
次日,乘着日出时刻,赶到了世界自然文化遗产的张掖丹霞地貌公园,据说排在世界同类地貌的最佳。
丹霞,文雅而好听的名字。它的红色,源于内含丰富铁元素的缘故。因自然演变,铁元素氧化,生成物多呈红色,亦有黄色,晨阳照射,万峰熠熠生辉,疑似神仙巨笔绘就。再加之山形在海底时期的演化,都似手工艺人刻意的雕琢,不高的山形,却变化万千,像似人们眼前流动的画。人们不禁生发出吶喊。几个观察台,每个看它们形象差异颇大,不由让人发出唏嘘感慨。
更奇特之处,是祁连山间的康乐草原。一路,旅游车越谷爬山颇长时间,眼睛扫瞄之处,基本上是光秃秃的山峦沟壑,估计连飞鸟也会皆力躲避的。但车快至山頂时,却出现一片茂盛的草原牧场。一片少数民族牧民的住房,被铁絲网隔离成一片片的草场。远望,山峰连绵,白雪皑皑,近些看,苍翠的松树林从谷底延伸到山顶,连接着茫茫的草原。草原一隅有片青色的小湖,为草的生长和牛羊人提供着水分的需求。一条公路把草原分成两部分,一边的中间有木条栈道,连通到较远的地块,显然是条旅游步行道,步道附近还配有饮茶的木头小屋。
这处景致确实有世外桃源的滋味,不由燃起游者的兴致,这儿那儿游走,拍照,有的当即就把照片用微信发到了友人那里。
火车又把我们带到个名字浪漫之地,酒泉。说是汉武帝派兵打通河西走廊大败匈奴时,从长安运美酒慰劳将士,酒少人众,便把洒兑入泉中,犒劳三军,便有了这个让人浮想联翩的美名。
換上旅游大巴,先达呜沙山和月牙泉景区。起伏的沙丘下,一弯清凌凌的月牙形泉池,不由使人感叹神奇大观。月牙泉旁站一古塔,外边院落圈围,周边古柳婆娑,与湖水映衬成趣。一小桥跨越池水,连通古塔的院落。千百人围在月牙泉外沙滩上,选景留念,也有人朝古塔步去。沙滩确是一处好地方,绵软的白色细沙,无论站或坐或躺,都不会脏污衣服,于是,照相的各种姿势皆有。
我拍了几幅照片,便赤脚朝呜沙山攀登,一步一步,踩着爬在陡峭沙坡上的软梯。我不像诸多半途而废的游者,终于爬到了高大的沙山頂部。回看山下,一派浩荡的气象。月牙泉和附近的绿色,还有月牙泉背后苍茫的绿色原野,似乎在提示我说,大千世界总会有不同的风景。是啊,我再暸望北边连绵不断的沙山。
突然感悟到,两种风光不正好是佛家所说:人生不过就是旅行,有时你路过我,有时我路过你,然后,各自修行,继续向前。
又站立一会儿,品味了这些风景,居高邻下拍下几幅感觉良好的照片。这会儿,沙山上起风了,沙粒猛烈地抽打我的脸,我拿出少年时家乡练出的下山本领,踩着软软的沙子,顺坡跑下沙山。
看见我的举动,许多年轻游者惊愕地张大了嘴巴,他们却是小心翼翼踏着沙子,歪歪斜斜地在下着沙坡呢。
接下来,旅游大巴又跑了不多会儿,到了期盼已久的敦煌莫高窟那儿。这处佛教圣地,十六国时的先秦开劈,蹉跎了千余年岁月,虽然身陷荒漠深处,但一片挺拔的毛白杨,使那里远远就招摇出一派不俗的生机,不能不使人肃然起敬。
近前,看到一座突兀的黄色沙石山的崖壁上,凿出了许多洞窟,洞窟前高大的毛白杨和稍低些的其它绿化树,分布在一条干河两岸。按照导引的招牌,在树林中的硬化路上走近洞窟,一古色古香牌坊式门楼上横勒䣭劲有力的三个大字"莫高窟"。
这里无人喧哗,大概害怕惊扰了喜欢沉静的诸多神祇,人们列队进入保护区,列队进入让参拜的洞窟里。我们看见了据讲说是中国的第一坐佛,也看了另三个洞窟内残留的画像,多带有汉唐的风骨,他们似与观者心交着许多的话语,夕日、未来、社会、人生……
离开佛家圣迹,又乘火车西行,一望无际的荒凉戈壁滩出现在眼前,平坦的地面,偶尔有几棵骆驼刺草随风摇摆着。柳园车站下车,乘旅游大巴进入新疆,汽车两旁的戈壁似乎是河西走廊戈壁的延续,且更疯狂地铺展开来,远望连接到苍茫的天边,感染得人心也苍凉了起来。好在,一条黑色的柏油路承载着我们,朝着前面的希望奔驰。
这一会儿,我才体验到咱国家真大,假若有水,这里平展的戈壁便会被翠绿渲染,飞鸟走兽人群,幸福的乐园,金银滩。绝非现在的模样,稀疏的骆驼刺等沙漠植物,星星点点,像上天甩下了零碎破布头,毫无生机而言。
这会儿,不知那个客人,谈起网家传说的红旗河工程,说一旦成功,中国西部的沙漠戈壁就中了,可多养活六亿人啊!
那还只是个遥远的梦,现在只有无涯的荒原,连着天幕的垂檐。偶尔有丛红柳,不屈不挠地迎接着时尔的罡风。那展开的戈壁滩,很似一大张不甚干净的纸,等待着有一日,人们绘出多彩的美丽图画。
近晨五点种,把我们带到了负海拔一百多米的吐鲁番市地界。此地天色尚还昏沉,比中原天亮晚两个小时的缘故。虽是深秋了,这的高温预报要到37度,让人心里就感觉热。
导游带领着,先去了红色山石组合的火焰山。《西游记》里有记载,孙悟空骗人家老牛家的巴蕉叶扇子,忽忽熄灭山火之地。公路边有几处都竖个大扇子,那是心里活络的当地人想挣小钱的旅游点。
旅游大巴穿越了一个峡谷,到了克尔克孜千佛洞,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那是佛教通过西域传入内地的接力点,高昌国的国寺,后一度被异教毁坏过,但从洞壁上仍可看到的壁画,可见佛教文化的坚毅韌性。挖在火焰山崖壁上的洞窟,临着山根一泓溪流,也许是坎儿井引出的小渠,但它是千佛洞能传承下来的保证,山下高大的杨树就是证明。人说,有几个窟里佛龛佛像还保留得相当完整,可惜正处于修复,免进。
据说,当年王震将军领兵走到这里,闻讯地下掩埋处佛教洞窟,便让部队开挖,并命令实施保护。
吐鲁番最让人心馋的是葡萄,从火焰山赶回市郊,维族漂亮的女导游带着我们,参加了别开生面的活动,到维族葡萄合作社去做客。此为自治区新开的项目,让维汉人民相互交流理解,又可使旅游者买到货真价实的葡萄干。接待我们的大肚子社长,汉语说得顺风顺水,人又热情,说话恢谐亲近。新疆师范大学的毕业生,被下派当葡萄合作社社长,带领维族乡亲们致富。
社长长得与中东人仿真度极高,他说一次老婆生孩了,他忙得忘剃胡子了,客人们畏惧他,把他等同于恐怖分子了。一番调侃,逗得大家哄然大笑,消除了相互的生疏感。
他让我们坐到木板搭就的平台上,中间长条桌上摆了切好的西瓜和葡萄干,他动员大家吃起来。席间,维族姑娘展示一套优美的舞蹈。继尔,大肚子为大家解说了葡萄干的晾制程序、葡萄干的分级、伪劣葡萄干的辨别。让我们听到了真经,每个人都买了不少葡萄干,这种交流让大家感到舒心。
在地方饭店里,吃了丰盛的午歺,我们先是钻入地下,看了新疆最有名的坎儿井。
汉代时,河南南阳郡守某先生,意图彻底改变吐鲁番用水之虞,踏遍天山雪原,用脚丈量戈壁。与当地民族人士一起,利用天山高于吐鲁番许多的地形,地下开挖渠道,减少雪融水蒸发,使雪山水流到田园里,村庄里,解决了世代用水难。
地下坎儿井,我们看到了清凌凌的雪融水,沿着渠道奔流着,像人的血脉一样,联通着吐鲁番的城镇乡村,滋养了富庶的一片戈壁上的绿洲,也给了这里人长久的幸福。
接着,我们被请到了交河古城,新疆最著名的古城之一,国家文物保护单位。
交河的史实和传说,有过许许多多,李广领令打通西域,但战事艰辛,久未拿下敌人的城池,自觉无颜返回参见圣上,便领兵占居了这里,以此作为堡垒,等待良好的战机。可现在展现面前的,却是土墙土堆土坑土窑洞,高低参差突兀在天空下。导游说,这些遗迹,都是文物工作者发掘出来的,是我们中华民族的宝贵遗产。
我也算是半个文物专家了,很有兴致地冒着烈日,沿木板铺设的栈道,到古城里走了一遭。恰遇新闻部门无人机拍照,我趁机走进了一所地坑院落。很似夕日我们老家住过的,但那里却不见窑洞。莫不是就坑院而居,上边用柴草什么搭盖一下?反正常年无雨,除了考虑到抗寒避热,也就可以安居乐业了。我观看街道遗址,眼前似乎看到了熙熙攘攘的古人,进行着个人的买卖诸事宜。
这里的一切景观,无疑使至者心里恍惚。历史竟如此无情,轰轰烈烈金戈铁马的那段风景,全部定格在了这座古城内外,演化成了悄无声息的片段,让人去感觉,去想象。正是那些历史上的英雄,保证了新疆广阔疆域的定位。
交河古城在脑海尚未散去,旅游大巴朝着乌鲁木齐驰去。
天色很晚时,大巴疲惫地穿过了新疆首府,到达了天山下边阜康市的酒店。炎热的气候里,晃荡了半天,大家早就昏昏欲睡,一夜里终无失眠,睡足到了次日天色大亮。
纯净阳光普照的上午,我等排队进入天山风景区,乘坐上了内部交通车,沿着蜿蜒的山路向上攀爬。远望山上,大片大片的松杉林苍茫铺展,博格达山峰的白色积雪如银,蓝莹莹飘几朵白云的天空,都让人心旷神怡。我心里惊异,在多是荒凉戈壁的地方,竟然还有这么一片神仙境界,为干燥地域的人们给以予一丝的宽慰。
下了区内车,我们步行走向天池。松杉林中的硬化路,宽而坡缓,十来分钟,就到了群山间的一湖碧水旁。热烈的阳光、苍绿的松杉林、耸立的山峰、再往远处玉白的博格达雪峰、飞翔降落的鸟群、熙攘攘的游客,一切美的景都在水里可看到倒影。好似那位高手在水里绘出一幅绝美的图画。
真是神仙的居地啊!我心里暗自感叹。
少不了相互照像畄念,每处景点都有人排队,到处都是美景,拍不尽的好去处。我拍下了群峰下的天池湖水,陪衬的有茂密林莽,还有博格达雪峰。我再次内心对天山天池点赞!
带着对天山的依恋,在乌鲁木齐市坐上了火车,继续以后的行程。
哈密的名字已经散发出一股股甜味儿,涌进了大家的心里。只因哈蜜瓜,哈密早就誉满天下了。清晨走出火车站,看到车站大楼上那两个字,我明白是真实到达了这里。
一个历史悠久的地方,絲绸之路上重要的节点,河西走廊到新疆的咽喉之地。粮棉菜果出产皆丰厚,丝绸之路一个自然的给养基地。
导游告诉我们,哈密有个魔鬼城,很诱人的地方,也是我们进入哈密的第一个景点。其距离哈密市区一百公里,有人称是中国第一魔鬼城,吸引不少驴友去探险的。
前往魔鬼城路上,生机勃勃的大块大块农田让我们心悸,白腾腾的棉花田,绿中见红的不知道什么庄稼田,还有茂盛的枣树林。通过导游解说,才知道,大块棉花田,多是河南人在承包,他们有种棉经验。绿中见红的庄稼地,是矮化的枣树地,弯腰摘枣,和摘棉花一样。 听着跑着,我们已经站到了魔鬼城身边,且是郎朗晴日下,哪里有什么魔鬼呢?
这里距罗布泊二百公里,平山湖大峪谷雅丹地貌的另类形式,它生长在戈壁沙漠上,比张掖的个头小了许多。它们都出生于七千万年前,在海底生存时被涌浪雕琢而就,再加上戈壁狂风的修饰,形象自然更让人惊讶。说是观看它们千奇百怪的造型,其实是回味它们诞生时的情景。
波澜壮阔的大海,涌浪一波又一波的袭击……逼真的海龟、大鸟、双头马、艾斯开霞尔城堡诸类种种,人们心里都可与之对话的。
那里还长着一棵没叶少枝的胡杨,工作人员说,它坚强挺立着,还没有死透,如果有水滋养,它许会起死回生,还可长得枝繁叶茂。这棵光秃秃的胡杨和那些雅丹地貌一样,都是大戈壁的精灵啊!
这片景点的名字有点瘆人,它却有来历。夜晚戈壁的尖厉之风游走雅丹地形时,奇特的地貌与风产生强烈地摩擦,就生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若正好赶路在此地歇夜,那怪异的哭叫足以使你毛骨悚然。有人传说此为众魔鬼夜间聚会之地。我猜想,这个名字一定也有些年头了,许是罗布泊还水草丰茂时,赶着驼队的商人走到这里,不得已在此歇夜,真的听到风鬼的闹腾,于是,便赐了让人吓破胆的名字。
回到哈密市,在十二姆卡姆艺术中心里,我们看到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演出。说是市里专为河南远客准备的文艺大歺。原来,新疆发生恐袭事件之后,为加快新疆发展,内地各省市对新疆开展了对口援助。而哈密正是河南省的对口援助对象,我们这趟旅游专列,全是由河南开拔来的。维族漂亮的女导游告诉我们,眼前这个圆顶艺朮大厅由河南荥阳市援建,相邻的圆顶博物馆则由洛阳援建。有旅友说,这个艺术大厅恐怕需要四千多万呢!
观看原滋原味儿的演出,真是一件兴亊儿,尤其是国庆佳节即临时,更有几许亲切而隆重的意味儿。维族技艺高超的乐手、娴熟舞姿的青年男女,在壮美的新疆风光影像背景下,使我们从蛮荒魔鬼城的氛围中转入了优雅的艺术享受里。再加上字幕标语"感谢河南朋友"的话,让心里和哈密亲切了许多。不过,冷静一想,这都是人家政府之间做的事情,我等却在七十周庆来临的好日子里,张冠李戴分享了人家的隆重礼遇,世界上的事情也许就有这种替代形式,好事儿让我们赶上了。
继尔我们参观了别致的博物馆,几十种当地矿藏的标本,都摆在小盘子里,很似好吃的诸种食品,颜色俱佳。我暗自感叹,假若有条件开采,哈密肯定要富得流油了。而文物厅正展出洛阳博物馆文物,可能是两地的约定吧?
接着去看回王府。所谓回王,其实是清朝时维族的吐鲁番头领。他有钱有兵有土地,但知道在皇帝面前,还只是个小拇指,于是收拾些珠宝玉器,跑北京参拜主政的乾隆皇帝。乾隆也懂得统战,热情款待,以为是回族的头儿,金口语言称其为回王。
故宫里,回王见识了什么叫富丽堂皇,回哈密后也努力仿造,也建立自已的故宫。他请不少汉族工匠,花了不少银两,让哈密出现了一个小故宫,自名为回王府。压迫和斗争是一对鸾生兄弟,霸气的回王惹怒了当地百姓,农民起义军打进回王府,放了一把火,传说烧了一个月,楼瓦雪片变成了一派狼藉。
援疆时,为张扬旅游,项目中列了回王府。河南人明白其中意思,出资就给复原了,我们有幸成了这里的观光者。
回王府紧傍哈密市公园,一座古色大门,在茂密树木掩映下一条大道,走约百余米,踏上步步升高的长阶梯,可见新完工的几个大的院落。院落里有塔、殿、厅台楼阁,展示夕日回王家族的衣食住行。那么大的面积,用泥塑填充空白,怎么看都没有滋味儿。院里安置了一门大炮,本应安置在城墙之上,不知那位老先生的主意,却摆放了大院子正中间,炮口朝着回王的殿堂,真让人惊讶而想笑。
转了半圈,就感太寡淡了,和我们那康百万庄园相比,布展层次相差天地。
哈密市有点意思的地方,是阿勒屯古街,街道有一公里多长,两边全是维族百姓的家园。出产的东西摆到家门外就是商品,各式各样,引人眼光。最特别的是弥漫的烤羊肉串香味儿、烧牛羊肉的香味儿、烤囊饼的香味儿,还配合着悠扬的叫卖声。
内地人走进这里,真叫眼界大开,不只那美的气息,还有沿街维吾尔风格的大门和院子,也让我们时尔驻足观看一番。三块钱吃串烤羊肉,喝碗浓浓的纯正滋味的奶茶,那真是一种特别的享受。老街上走了一遭,所有卖的囊饼全让买空了。维族兄弟烤的这种饼,据说半月也不会出现怪味儿,正好成为我们旅途中自已解决饭食时的一种选择。
哈密上了火车,大家还在热议阿勒屯古街的见闻呢。离开新疆,火车又往回走,车上吃着哈密香喷喷的囊饼,吃着在火车站附近买的哈密瓜、甜枣,观看着河西走廊苍凉的景色,说着絲绸之路上新疆那些难忘的地方。
茫茫大漠,似抚平了我刚西北之行的激动心情,虽然火车轮仍然吟哦着"哐咚哐咚"呆板的诗句,我却很舒服地睡着了。
听人说到嘉峪关了,我慌忙坐起,真的看到了长城的西大门。在列车沉着行进间,我连忙用手机拉近拍了远处的嘉峪关,效果还让人满意。
火车走进包兰线,跑了许久,柳元车站站住了。下车又乘上旅游大巴,直赴呜沙山和月牙泉。
呜沙山、月牙泉,还有莫高窟,早就是我心中的圣地了。二十多年前我还干着文物工作时,一次接待莫高窟文物研究院段文杰院长,段老曾盛情邀我前往,但因诸种原因,一直未能成行。我们巩义有国保单位大力山石窟,也叫巩县石窟,拓拔氏占据洛阳后在中原开启的第一个石窟。而莫高窟是佛教传入中国时最早开凿的石窟,那里肯定能学得不少知识的。
月牙泉则是一处神奇之地,茫茫沙丘下,一湾青凌凌的眼睛,盯吓得腾格里沙漠就此止步。
鸣沙山吧,大风搬来的大沙丘,没有多少神秘之处。
之前,我以为它们坐落一起,到了月牙泉景区大门外,才明白不然。月牙泉、鸣沙山相依为伴,而莫高窟还另有家园。
女士们乘车,我们则赤脚踩着软沙深入景区。凉絲絲的感觉,似给脚按摩,有点舒服。转过几座沙丘,终于看到了高大沙山下藏的一汪清泉,果然像只月牙,更似一只明亮的眼睛,望着黄色的沙山,望着蓝色的天空,更张望蜂勇而至的男女人群。
月牙泉边,一片开阔的沙滩,诸多人选择角度在畄倩影。我也加入其中,拍了几张,打量下,不甚理想。看一溜人在攀爬呜大沙山,灵机一动,也想居高临下拍摄。同行者都还在月牙泉边徜徉,有说让我先去拍照,他们一会儿再上,我便任性自己行动了。
一架绳子和木棒组合的软梯,顺势斜爬沙山上。向上攀登,需要稳重和毅力,我自信地向上向上。半途,看不少年轻者退出了软梯,返回山下。我鼓励自已:坚持就是胜利。依靠短暂的停几步喘息换气,调整着自已,最终站上顶峰,心里生出许成就感。
一览重山小,月牙泉、泉旁的古塔、景区入口处的园林,皆成了一幅图画。山上风起了,刷拉拉沙子打脸,但光线却十分明丽,我选角度拍了两幅内心满意的片子。坐等他们仍不上来,又无手机信号,见直升机北边沙海飞来,亦站置高点观看,沙丘如海,涛涛铺来,比魔鬼城另具特色。
久等看不到同伴人影,便计划下山。突然想起曾在家乡荒山坡奔跑的经历,不由老夫聊发少年狂,试探着从陡峭沙坡下跑,感觉到了出奇地爽快,似又回归了少年。我的举动,却是惊骇了许多年轻男女,我看他们指指点点,疑似发现了天外飞来的怪物。
我提前路上候等同伴,见我山上拍的片子,大家连连点赞。
继而大巴在沙漠公路上蜿蜒了许久,看见了一片沟壑里的绿洲,导游说,莫高窟到了。那是片让人心疼的地方,漫漫起伏黄沙包围处,竟隐藏着这个让世界文物界惊愕的宝库。以前也知道这里荒凉,还不知竟然比想象中更荒凉。
浑黄的沙丘崖壁,一排溜古人开凿的洞窟,洞窟前有杨树榆树等耐旱树木列阵,似抵御沙风的一队队卫士。其间一条干河从沙漠穿来,估计是偶尔洪水要走的路。
依照要求,外边排队进入了莫高窟大门,不知什么原因,仅让看四个洞窟,内心里生出被耍的感觉。当年,段院长去我们那考察,平时锁的窟也对他开放,而现在竟然这样招待我们千里迢迢的朝圣者。且四个窟仅一窟的大佛让人心动,其余都仅是残存两片模糊不清的壁画,且大多旅游者并不理解,有的说还不如家里壁纸耐看呢。而他们的解说员却站露天处,对着天在读书,对朝圣者并不投一斜视。我真想心里骂几声这样的策划者,完全是在欺骗广众,没有半点佛心。
我内心不悦,只盼速离这处毫无热气之地,不由觉出这里一派丑陋的人气,也想建议旅游部门,别把这里再当恋人一样的宝贝。不过,对于坚守那里的专家,我一直怀有敬意的。
好一点的鸣沙山、月牙泉,孬一点的莫高窟,为敦煌旅游画上了句号,我们拍了拍身上的沙尘,乘火车又往前行了。车停宁夏中卫,天色又将转入黑暗。
那夜,因抵达中卫的游人甚多,我们住到了临近的内蒙古阿拉善旗。九曲黄河,唯富宁夏,但旅游业突然暴发,且又近国庆七十周年,富地方一下子也难诞生出足够的宾馆啊!
次日晨阳普照时,我们已进入了沙坡头景区。黄色的沙坡,清清的一弯黄河,绿色的林莽,还有横亘黄河上的3D玻璃桥,黄河里奔跑的汽艇,景区内穿梭运客长蛇似的交通车,另有耸入蓝天的沙坡头火车站大门,似一幅幅图画扑入了眼帘。
从风景的角度,沙坡头唯一奇特的是,一条长长的沙坝于黄河平行,耸立于蓝天白云之下。那里由于黄河对岸的腾格里大沙漠沙子随风卷扬,在黄河上被添许水分,沉重了不少,随降落堆积而成了奇观。修建包兰铁路,干脆以沙坝作为了路基,倒也结实耐用。
沙坡头的出名,也就因为沙坝上走了铁路。为保证沙坝不再被风刮得走形,铁路工人发明用麦草在沙坡上裁成方格状,方格里种植草籽,竞使沙坡上植被给固定了下来。此治沙办法,竞然成了我国改造沙漠的一项独特技术,并引起了世界治沙专家的重视,一拨拨国际治沙专家专程来考察这项技术。
沙坡头村头人的脑袋灵光,利用沙坡头治沙的名声,用沙坡滑沙、黄河羊筏漂度等,开启了旅游事业,再后来引来资金,把这里打造成了缆车观光、3D玻璃桥观光、汽艇黄河观光等多种项目,並延伸到黄河对岸内蒙腾格里沙漠游,成了个顶尖的旅游区。
沙坡头仅成了大旅游区的一个部分。排队从大型电梯上,爬上了高耸半天的沙坝上,在铁路外沿居高临下观看黄河山中逶迤而出,沙坡头村绿林渲染,黄河对岸腾格里湖林交错。在火车站由黄色騰柱组合的大门外,涌来了不少游客,乘着蓝天白云,还有车站外边塞诗人王维的铜像,铜像旁刻有“大漠孤烟直,黄河落日圆”的石屏,大家自觉排成了长队照相。
坐缆车从沙坝上下到平地,接着在黄河上3D玻璃桥上走个来回,也观看了清澈不媪不怒的黄河款款向前。
之后,旅游大巴拉我们过黄河大桥,进入了腾格里大沙漠。
沿黄河的腾格里,我国治理大沙漠的样板区之一。经过三十年的奋斗,三十多公里的区域内,已经成了林、湖、草、田园交织的绿洲,像铺在黄河边一块美丽的画毯。
大巴车在绿洲内柏油路上行驶,两旁宜人风景窗口闪过,随着导游解说,车内不住发出唏嘘的感叹声。国家近年的发展进步,真有一日干年的感触。我们看了人造绿洲的千亩花园,紫红的熏衣草花和黄菊花,游人纷至花间畄影。过去黄沙弥漫毫无生命颜色之地,出现了这么大面积精灵般的田地,蕴含了无限生命浪漫的意味,证实人们的聪明才智和意志力是一种挥发不尽的力量。
进入作为游乐地的沙漠中间,一种接连天际的广阔出现在眼前,运送游客的沙漠汽车、骆驼队,再加上游客,被座座起伏沙丘顶部一条条风脊线配合,都似成了五线谱中的符点,显示许浪漫和苍茫。身置茫茫沙海,尤站在大的沙山之上,观察大漠景色,深感大自然的创造力,也觉人在大自然面前,人的力量仍然渺小许多。但人的意志力则似雕琢玉器的刻刀,一点一线改造着大自然。
我与诸多游者一样,亦爬上了导游指定的大沙山上,欣赏了沙漠的博大,感悟了人与自然的互为生存的关系,还拍了些壮丽景色。景区工作人员招呼离开时,游者似乎多未尽兴,一次次拖后搭乘返回的汽车或骆驼,想让眼睛再多一会儿享受。
下午,到了青铜峡景区。在我的印象里,那里有一座高高的大坝,拦住了奔流的黄河,慣例地制造出了一幅高峡出平湖的壮丽景观。但路过那里,才知道青铜峡大坝并不比黄河水高许多,远看似乎象横跨的一座桥梁,坝子内外的水面几乎等宽。听说,宁夏的富遮,即从此坝处建有分流的渠首,才使黄河水源源不断流向了银川平原,滋养出了一个塞上江南。
接近那里才明白,我们要看的是处西夏王朝仅存的佛教遗迹。
历史上,党项人因受到吐番王朝攻击,从青海湖附近东逃,先暂住河西走廊,接受了汉族政权关爱,移居现在的宁夏。五胡乱华那个时代,党项人学习汉人,趁机建立了西夏王国,把宁夏经营得象模象样,曾与北宋王朝鼎立天下。成吉思汗六次攻打西夏未克,第七次西夏被迫投降,但愤怒的成吉思下令汗屠城,党项人残余西逃,后潜躲到了川西大山中,传宗接代,一熄香火传承下来。
西夏除贺兰山下几乎损坏殆尽的王陵,也就剩下青铜峡未曾破坏的一百零八佛塔。我携一颗崇敬的心情,朝那处国家文物保护单位走去,远远地,看见了斜在浑黄山坡上的建筑群,似一幅镶嵌的三角形图像,上小下大。近了,才看清那三角形里,全部是一座座上尖下圆的砖塔,很似藏传佛教的鼓肚子白塔,据说这塔是实塔,属于喇嘛教的传统做法。
我沿台阶向上,以图仔细查看整个西夏残畄的宝贝。果然,走近观看,那些塔皆高不过丈余,做工非常精细,连那些粘结青砖的灰缝,都粗细均衡,青砖亦带宋代中原砖的特征,稍宽而薄,给人一种爽利感。最顶端,平台一座佛殿,大殿前正中一座佛塔,平台下第一排三座佛塔,第二排五座佛塔,越往下每排佛塔越多。整体组成了一个等腰三角形,气势巍伟壮观。
西夏党项人传说由川西高原起家,再扩大势力到青海湖附近,受藏传佛教影响至深,尤秉承佛教的密宗,讲究从人生真谛中寻找修行途径。一百零八座佛塔,並非一般意义上的佛塔以安葬佛徒大德,而是对佛教中一百零八种烦恼的诠释,只要在人生中迈越一百零八种烦恼,就可达到佛教修行的光辉境界。传说,来者只要一口气能查清一百零八塔,就可免除一切烦恼的。那么多人,导游又要求几分钟必须下来,也只得登高瞭望瞭望作罢。
塔群附近,还有座金光闪闪的佛堂,佛堂顶部的金色佛塔在青灰色山峰下朝向蓝天,佛堂前的露天弥来佛笑迎天下。与三角形塔阵交相辉映,又面向沉着奔流的黄河。一种大气不由深深感染每个来客,有意者自然会内心思忖人生与世界微妙的结缘。
暮色苍茫时,我们进了青铜峡市区,万家灯火把黄河岸边装点成了童话世界,广场、楼阁、大桥、道路,还有河面上的游艇,多有造型灯装饰。有人说,青铜峡有的是电,用不完,便用来打扮城市了。
其实,这晚市委要搞个大型活动,在黄河楼广场处,我们大群的游客都成了被组织者。
被灯光装点的黄河楼和两边两个配楼一起,在满天星斗的夜空下,显得巍峨而神秘。在我的记忆里,黄河上有座鹳雀楼,长江上有座黄鹤楼和岳阳楼,而这座比黄鹤楼还要有气势的黄河楼还是第一次听说。看了说明,才知道此处风景由福建某大商捐建。不知是怕露富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这位大商隐去了名字。据说,福建对口支援宁夏时,某大商心情一激动,给青铜峡增添了这处引人翘首的大风景。坐电梯上到七层,围绕观看市区夜景,似走进了神秘仙景。这里的黄河阔而平静,两岸灯火在曲桥牵引下,连为了一体,和天上繁星、水中灯光一起,组成了一幅大画。七层以下,皆为展览馆,一层即青铜峡市市情展。
参观黄河楼后,我等参加了宣传部门、电视台的联欢,共同歌唱伟大的祖国。
次日上午,准备上大巴时,才明明白白看到了高耸入云的黄河楼,才明白这是在老黄河滩的新建市区。
又在中卫上了火车,夜里四点多跑到了西宁。走出火车站时,西宁市还深沉在粘稠的夜色里,接站的大巴拉着我们,在凉凉的小雨中朝着昏暗的郊野行进。地方导游喋喋不休说着,青海湖牦牛肉干怎么有营养,价格怎么合理。还说过日月山时海拔三千八百米,如果不买一瓶氧气,有的人可能会发生状况,个别人可能会付出生命的代价,在某年她带团就曾有一人不听话,未买氧气,结果送西宁也没抢救过来。有人问一瓶氧气多少钱?她说二十元。
我想,此导游和乌鲁木齐导游都属于钻钱眼的人,乌市导游把和田玉说的投资前景光明无限,游客在玉石加工厂並不买帐后,她竟然把本来要参观的大巴扎计划给取消了。我给旁边人说,一上去就忽悠游客,此导游属于心怀不端者。
一直到了吃早饭的地方,天还没有亮,女导游才关闭了广告嘴,催促大家赶快下车吃饭。吃饭的地方让人大开眼界,一个疑似超大礼堂的地方,摆满了饭桌,连演出舞台也有几个饭桌,整个大饭厅都成了黑压压的人。吃过饭走出去时,借助天色麻麻的亮光,转脸一看,上书:青海旅游总公司,我恍然大悟了。
朝青海湖的路上,人们都怕过日月山时生命遭遇不测,纷纷去买氧气瓶。瓶子比饮料瓶子大一点点,见买者踴跃,卖者张口要价三十元,比导游介绍价多了十元。有人质疑,卖者口气坚定。货到地头死,有什么法子呢?游客总是弱势群体,匆勿买过就去了。
女导游警告要过日月山了,我和妻轮流吸了几口氧,可关键时,我冒险没吸,看不少人也没吸,並没出现导游所说的危险迹象。我想,这个海拔是否需要吸氧,值得质疑,並非导游宣传得那么玄乎。
日月山过后,一溜顺的下坡,透过晨雾弥漫的光亮,从车窗里已看见了草原上的牦牛群。车在雾中行走着,感觉到东方的太阳正在冉冉升起,晨雾也愈薄弱起来。车窗远方的青山也显示出了峻拔的身影,山的顶部聚集着白色的冰雪,为蔚蓝色的天空镶嵌了一道圣洁的银边。青山下是渐次铺展开的草原,牦牛群、羊群、马群、骆驼群,一簇簇出现在草原上。我们也看到了碧波荡漾的青海湖,那是我们目的地的所在啊!
青海湖,我国最大的内陆湖,水面面积四千三百多平方公里,历史上曾与黄河连接,后地形隆起,堵塞了和黄河的通道,也由淡水湖变成了咸水湖。
要看这个神圣的湖,已是久远的心思了。我一个乡友在这湖边遭遇过凄美的故事,也是我想这里张望的原因之一。此乡友和我是忘年交,高中毕业支边到青海冈察县教数学,兼职学校总务。后因藏族一老师告他贪占其工资,被开除回到原藉农村。几年后,那藏族老师让人修皮衣,夹层里发现了那月的工资,知是自已粗心冤枉了好人。从此走了告状之路,县里、州里、省里,告的自己,请求给人平反。信仰的使然,使他开始了洗清自己心的行动。后来,这老师当上了县教育局局长,设法第一个给我这乡友平了反。那时距国家平反冤假错案的运动还有好多年,这藏族老师的真诚让我感动,我早想看望出产这么优秀人才的地方。
太阳正式升了起来,高山、草原一派昂扬的生机,我们也看到一碧万顷的青海湖了,心情说不出的愉悅。渐渐地,广阔草原上的藏式牧民建筑出现了,时尔还可以看见尚呈绿色的树。
这是真正的草原,牧草表现得一派茂盛,比前些年看到的呼伦贝尔大草原更象草原。牛羊马驼在草原上自在徜徉,与远山碧湖搭配,一幅最美丽的画卷。
车子停在了湖边大停车场上,跟随众多的人们,我们迫不急待朝湖那走去。望不到边的湖水,苍茫至穹窿天边。海鸥在愉快地飞翔,一艘艘巨型游轮正迎接客人。有游轮已晌笛起锚了,惊扰得野鸭诸水鸟惊愕绕飞。还有小游艇己开足马力,在水面上犁出白色的浪花。笑声说话声,也充溢在了附近的水面和岸边。
因时间限制,我们那个团未能水面撒欢。我询问一男士工作人员冈察县的位置,他手指茫茫水域,说:就在湖那边,离我们这一百三十里路。我明白,这次是无法到达了,朝那一片湖水,我深深地鞠了一弓,还拍了照片,也算是安慰自已吧!以此记住,那里有个心底善良的藏族汉子。
返程的汽车又爬日月山时,在灿烂的阳光下,我又回望大湖草原雪山,内心里感慨这趟行走,值了!
作者简介:古野,原名张鑫琦,大学毕业。中国作协会员、中国民协会员,延安文艺研究会会员,郑州市作协原副主席,巩义市文联原主席。巩义市人。1973年始业余文艺创作,在《人民文学》《莽原》等刊物上发表过小说、散文诸多作品。著有长篇小说《河洛沉梦》《神州甲富康百万》《拯救温情》等四部、小说集《神戏》《丽人行》、民间文学《北宋皇陵和皇帝的故事》、电视剧剧本《康百万庄园》及电影剧本四部。有作品入选《中国著名作家作品选》散文卷、《中国实力派作家精品选》等多种图书。主导编纂了《巩义民俗志》等书籍。曾获省民间文学最高奖金鼎奖、《中国作家》及《中国法制文学》优秀小说奖等,多次获郑州市“五个一”和优秀文学艺术作品奖。